第九章
新垣梅梅坐在地上抹着眼泪,禅院直哉站在女孩子的面前有些烦躁的揪着自己后脑勺的头发,脸颊上带着因为后悔和尴尬而浮现的红晕,他的声音很低说道:“别哭了,谁让你走的啊,你要是不跑我会拽你头发吗。”
禅院直哉低头看着仍然哭泣不止的新垣梅梅,有些不耐烦的提高了声音:“别哭了!”
新垣梅梅被他突然拔高的声音吓了一跳,一下子止住了哭泣。新垣梅梅抬起头的时候,眼角是红红的,眼皮还有一些肿,她想要反驳的时候一张口就是一个带着抽噎的嗝。
新垣梅梅看见禅院直哉有些不善的目光,害怕他又要吼自己,有些害怕的立刻用自己的小手捂住了嘴巴,嗝气顺利的被压了下去。她有些得意的看着禅院直哉,却发现他的手里还残留着两三根细软的粉色短发。
禅院直哉也发现了手上被自己拽下来的几根头发,他下意识地将手背在了身后。
另一边,禅院甚尔踩着长谷川一的脊背将男人控制在地上让他爬不起来。周围满是他所雇佣的诅咒师的尸体,鲜血染红了议员办公室里昂贵的白色地毯。禅院甚尔的脸上也难免沾了些血迹,配上他面无表情的脸,看起来有些凶狠。
电话的铃声让长谷川一暂时松了一口气,他努力想要从地上爬起来却因为背上的力量而失败。“你,你要钱吗?我有钱,我有很多钱。要是不够的话我的女儿要出生了,卖给你,卖给你好不好。求求你饶我一命。”
长谷川一的谢幕词明显让禅院甚尔有些不爽,他讲电话挂断抓着长谷川一的头发凑到他的耳边用冰冷的语气说着残忍的话:“是吗?那你女儿应该感谢我,让她能够摆脱这样恶心的父亲。”
说着他松开了踩着长谷川一的脚,看着他像小丑一般艰难且滑稽的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举起了手里的□□,碰的一声,子弹从男人的眉心穿出去,鲜血决堤一般从开口流淌了出来。
文件袋被粗暴的拆开,禅院甚尔手臂上的肌肉崩紧青筋鼓起,纸张向雪花一般洒满了整个办公室,纷纷扬扬的落了下来,最后一张落在长谷川一睁大的双眼上。
禅院甚尔站在屋顶,一只脚踩在护栏上,手臂弯曲随意的搭在鼓起的大腿上。他在辨别附近的残秽。天与咒缚剥夺了他的术式和咒力,但是给了他超越常人的强健□□和极为灵敏的五感,所以他大约能够判断出那个地方咒力的残秽最让人作呕。
“甚尔说了,禅院家都不是好人。”新垣梅梅重新别好自己的蝴蝶结,对着橱窗里的镜子满意的反复转着身,“可是既然你给我道歉了,那就勉强算你是好坏人吧。”
禅院直哉打发走了多余的保镖,只留下了禅院麻衣的父亲禅院一门作为临时监护人跟在了他们两人的身边。禅院一门有些紧张的不断地看着店铺外面人流渐渐变少的街道,他可不知道直哉少爷从家中溜出来是为了见这个跟在禅院甚尔身边的孩子。
禅院甚尔这个名字,昨天之后就成为了禅院家最不能提及的字眼。扇长老只要一听到禅院甚尔的名字就会暴走,他在昨天的战斗中负伤严重,虽然用反转术式治疗过,但到底治疗的效果有限身上骨折的部分还是要靠自己长好才行。
他不了解禅院直哉跑出来的目的,但是新垣梅梅却隐约有所察觉,因为在这个人的嘴里已经提到了十几次甚尔的名字。又不小心的也有刻意不小心的。这让她想起了禅院甚尔说的那个很烦人的小鬼,会用恶心的视线看着他,在被自己发现之后又摆出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看着就让人觉得恶心。
“啊,我想起来了,你就是甚尔说恶心的那个小鬼。”新垣梅梅捧着牛奶突然抬起头说道,禅院直哉因为新垣梅梅的话而僵在了原地,此时他的脑海里恶心的小鬼不断地重复着。
新垣梅梅完全没注意到身旁石化了的禅院直哉,也忽略了禅院一门紧张的呼唤声。她抬起头,在原本的出租屋下面有一条长长的影子被拉得很长。新垣梅梅停下了脚步,她回头看了一眼禅院直哉又低头看着自己手上没喝完的草莓牛奶,咬了咬牙和禅院直哉挥了挥手:“坏好人少爷,拜拜。今天很感谢你的款待,希望下次我们不要再见面了。”
新垣梅梅哒哒哒的跑远了,手里的草莓牛奶被孤零零的留在了黑暗中的垃圾桶上。
禅院甚尔的身上带着浓浓的血腥味,新垣梅梅安静的跟在他身边,有些试探的伸手想要去勾他垂在身侧的手指——实在是他走得太快了——新垣梅梅直到虽然自己偷溜出来是不对的,但是好歹,好歹她是个小孩子吧,小孩子腿短啊。她跟的好痛苦啊,索性在下一个拐角赌气一样的停了下来。
“你知道我有多高吗?”虽然禅院甚尔脾气不好,私生活混乱,但是唯一有一点好处就是向他提出的问题他基本上都会回答。
禅院甚尔看着新垣梅梅说道:“一米,怎么了?”
明明是一米一!新垣梅梅现在没有心情纠正他,而是又问道:“那你呢?”
“哈?这不是很明显吗?”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