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新垣梅梅没有理会禅院甚尔的疑问，她只是握着望远镜，夏油杰和五条悟的身影被小小的圆形玻璃框在有限的区域内。为了避免被六眼看到，新垣梅梅特意选择了这个远近适中的高处。之前和诅咒的谈话让她恍然发现自己之前浪费了太多的时间，不论是一点一点的接近夏油杰还是和禅院直哉的拉扯，都花掉了她过多的精力，以至于很多事情都还没有做。

“甚尔你对两面宿傩了解多少？”新垣梅梅想起了一些自己没有过多关注过的事情，在两面宿傩被虎杖悠仁关在自己的身体里的时候曾一眼就看出了自己的底牌，他曾提到过加茂家不算秘密的事情。那个时候她也只是当八卦随便听了一耳朵，现在仔细想想，不论是那个叫羂索的咒灵还是上次遇到的自称徂川的诅咒这位诅咒之王应当都不陌生才对。

“诅咒之王，两面宿傩。”禅院甚尔已经很久没有听别人说过这个名字了，就算是在御三家，这个名字也不是会被经常提起的那种，“你问这个做什么？他不是已经被封印了吗？如今的特级咒灵弱的可怜，如果你没有那些莫名其妙的束缚的话，也不会将自己搞得这么狼狈。”

束缚的事情在新垣梅梅又一次满身伤痕的出现在禅院甚尔面前的时候，就不得不在这位天与暴君很有压迫力的目光下全盘托出。

“我知道。”新垣梅梅收起了望远镜从地上爬了起来，她一边拍着自己身上的灰尘一边试探性地问道，“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天禅院家不存在了，甚尔会怎么样？”

禅院甚尔盯着新垣梅梅的脸看了一会，在她别开脸之前嗤笑了一声说道：“没了禅院还有其他的，御三家虽然让人恶心，但它的存在却能和那些同样恶心的咒术高层转圜。有些事情不是简单的一或者二。”说着禅院甚尔起身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关节，“嘛，这些事情又和我有什么关系呢？说实话，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大概也不会觉得意外。”

“走了，已经有人动手了。”

新垣梅梅看向学校里，那里发出了站在这里都能清楚听到的响声，听起来是已经发生争斗了。她的耳朵上带着黑色的蓝牙耳机，禅院甚尔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着盘星教在地图上的标点。

“这个地方，并不是很隐秘啊，盘星教不是个邪教吗？”新垣梅梅凑近了之后皱着眉头小声地说道。

“对外似乎是个社会组织。天元的粉丝们，呵呵。”禅院甚尔将手机装回了口袋了，他先一步下了楼，“我先找个地方睡一会，你处理好了之后给我打电话。”

新垣梅梅比了一个OK的手势，然后偏头听着耳机里的动静。随后说道：“那两个高专生可不是你们能轻松打过的，抓了那个女仆，尽可能地消耗他们。我还有事，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新垣梅梅换了一件黑色的风衣，脸上带着同样黑色的口罩单枪匹马地闯进了盘星教的总部。看着那些陷入狂热情绪的教众们，她有些嫌弃的皱起了眉头。

这些人，聚在一起喊着她不能理解的口号。

“盘星教是因为崇拜天元而聚集在一起的。”孔时雨咬着烟站在她的身后向她解释着，“但是他们崇拜的却是天元本身，认为星浆体会污染天元的神圣，所以才会用三千万买天内理子的尸体。不过这些钱禅院拿来悬赏了吧。”

新垣梅梅将自己粉色的头发藏在了黑色的鸭舌帽之下，蓝色的眼睛也用黑色的美瞳片遮掩了起来，她站在角落里，通过鸭舌帽檐下的一小块缝隙看着这些教众的模样，有一些理解当初带着理子尸体的夏油杰和五条悟看见的是什么样的场景了。

“无知的人类。”她从牙缝中吐出冰冷的话语来，孔时雨看着她，不清楚只是短短的两年为什么以前可爱的梅梅会发生这么大的变化，不过，只要她自己觉得不错，那就好。

“我有一个问题，你不是也是高专的学生吗？那为什么还要阻止高专的任务？”香烟的火星在昏暗的空间里明明灭灭的，新垣梅梅半垂着眼眸，她的手垂在身侧五指用力地张开又紧紧握成拳。她有些害怕自己改变了太多又做不到太多，她知道以禅院甚尔现在的立场是不会对星浆体的任务过多干预的，这样五条悟和夏油杰会很轻松地将天内理子送到高专的地下，但这样他们也真的会给她第二个选择。

新垣梅梅深知没有同化的天元会变成什么样，那个无限的趋近于咒灵的模样，会在未来成为羂索计划的一环。

她同样不能确定，五条悟的六眼能不能看见自己那个隐藏起来的术式，之前五条悟会和自己相处也是因为他的六眼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并没有看见自己身体里的术式构成，而是通过简单的触碰之后他才能看清楚自己的术式。

“有很多的原因。”新垣梅梅低声地解释道，不只是说给孔时雨，也是说给自己听的，“他们是在阳光下成长的人，即使知道高层的迂腐他们也会选择更加正面阳光的手段去处理，既然这样，那就由我来做这个坏人。毕竟，在那群高层的眼里，我依旧是个诅咒师，不会成为同伴，只能是个尚且还有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