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架
剧情适时从脑海中跳了出来。
云鹤山这次下山,是去一个官绅家里除妖,双方早早设置了陷阱等着那妖物自投罗网。
只是这天意无缝的计划,却又被闵施月搞砸了。
山道上,原本接应去扶网的她却被妖祟吓得倒栽进了臭水沟里,当场就昏迷了过去。
妖祟便在所有人眼皮子底下逃了出去。
那修士见闵施月默然不语,又刺了几句:“哼,就不该带这个拖油瓶来,白白浪费了这么多天的功夫。”
其余人面上不显,心中也是赞同的。
这几日外出,死伤了一大片弟子,要不是闵施月,他们早就返程回山了,哪还用得着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盘桓这么多日?
想到这里,所有人又对她多了一层怨恨。
各种目光投了过来,闵施月面容波澜不惊。
她懒得解释了。
原主的所作所为,不是一两句话就能揭过去的。
分辨也是徒劳,她乌眸一转,手捧额头,耍赖道:“师兄,我头好痛!”
这次出行是贺云泽领头,计划打乱,他必不会把责任丢给别人。
见少女脸色苍白,他沉声道:“好了,少说两句,师妹还病着,暂且让她歇息会儿。”
“师兄,她就是装的,她……”
有个师弟还想说话,又被他眼神制止了。
有贺云泽撑腰后,所有人只能忿忿瞪了,转身走了出去。
唯留闵施月坐在床上,细细回想着方才一幕。
这贺云泽可真是个君子,若是舔狗系统运用得当,或许会成为她的助力也说不定。
想了一会儿,她借着这春光,毫无防备的沉沉睡去。
夜晚。
一道轿子逆着山道上穿行。
层层竹林蔓延在高山上,两旁道路趋于狭窄。
车夫裹紧了棉衣,待到一处山道路口,他拉停了马,转身走进了车里。
十几号人吵了一路,正面红耳赤着。
多是对闵施月的挖苦,又掺杂些许不解。
他们根本不懂,为何这女孩子还要跟过来。
更想不通,贺云泽为何答应她来。
闵施月自有计划,老神定定听着他们扯皮,打了个睡饱的哈欠。
穿到这书中世界,别的不说,今日倒是睡了个好觉。
上午对闵施月挖苦的男修名叫江赤钰,毫不客气的指着她的鼻子道:“闵施月,等下你就老老实实在外面待着,要是你敢再敢捣乱,休怪我们不客气!”
闵施月无辜道:“那要是你捣了乱呢?”
“哼,你以为谁像你么?”
“别说,我看你也不像个聪明人。”
“你!”
后方传来一道苍老声,打断两人:“仙,仙士们,已经到孤鸿山了,再往前走,老朽也不敢了。”
车夫害怕的手脚都在打颤。
他也是受了恩惠,给了双份的银子,才敢半夜上山。
近来山上多不太平,已有不少人丧命于此,这孤鸿山七弯八达的,寻常人都会迷路,是以贺云泽便买通这人做了个引路人。
他也不为难他,给了银子后便放他走了。
车马行远,一干人在林中停留半晌,又往前走。
夜色中瘴气涌动,看不清前路,修士均点燃了引路灯,一丝丝青烟在半空中缭绕。
闵施月是最小的女孩儿,走在人群中央。
她今日未穿校服,鲜艳的红衣在一干白衣中极为刺目。
所有修士虽然厌憎她,但还是较为包容,既不让她靠后,也不靠前,走在队伍中较为安全的位置。
不知过了多久,前方打转走过来三人。
三人模样怪,姿态也怪。
隔着夜色,就看到他们各个脸色惨白,眼圈青黑,殊无半点人气。
众修都见过世面,知道这些人,早就死了。
这世上有种尸,名为生尸,死前浑浑噩噩,死后还不知自亡,还在从前的地方徘徊。
狭路相逢,三尸走的跌跌撞撞,僵硬竖直,路过他们时,贺云泽等人刻意往山边走,不使两拨人碰到。
等到两方分离,他忽然低声道:“掉头,跟着他们。”
其余人默不作声,只听他的指挥。
这事闵施月知道,上次来孤鸿山,他们就是这么做的。
孤鸿山只有一户村镇,镇子上,所以这些死尸,必是从那儿来的。
这地方非常邪门,上次来时,他们御剑找了半宿,不得其领,后来,还是贺云泽提议跟着这生尸走,才进入了孤鸿镇。
误打误撞,歪打正着,贺云泽今日也照葫芦画瓢,继续沿用这方法。
跟着生尸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