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愿
傅逢若却不再开口,不想和傅广平辩论这个,反倒落个不孝顺爱争是非的名声。
但在场的人又有哪个人是傻子,六皇子从前和傅逢若可是就只差大婚那一步了。
六皇子眼睛一瞬间就亮了,希冀的看着傅逢若,只道她对自己还有情。
傅逢若低垂着头,并不和他对视,知道林澈定是误会了,可能给傅广平添些堵,误会些又如何?
只她一低头,便看到沈之行的手指收成拳,紧握在身侧。
她眼睫颤了颤,抬了眼望过去,沈之行并未看她,高大的身影将她完全笼罩住,只灯架上的烛火将影子拉的长长的,一半的身影在明,一半在暗。
莫名的让人觉得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寂寥。
傅逢若想不到更合适的词,她若是去过大漠,见过落日黄烟,去过塞外一望无际的大草原,拂过风动草,去过民不聊生的边关,听过羌笛怨柳,大抵就能明白那是一种无可奈何的悲凉。
“既然如此,我这就去禀报父皇,娶你们两个一同进门。”
“呵。”沈之行嘲弄的嗤笑一声,那声音里有无尽的讽刺,却也再说不出来半个字。
那是她的选择。
她午时说过的话尤在耳畔回荡,这天底下又有哪个女人能拒绝那个位置,拒绝唾手可得的荣华富贵?
既是如此,他便是将自己全身的骨头都打碎,让她踩着他的尸体,也定要让她走到那个位置。
护她一生周全。
万不能再像从前一样。
可下一秒,却听到耳边有姑娘家特有的柔软声,“六皇子想来是误会了,我傅逢若便是做那乞丐妻,也不愿和人分享自己的夫君。何况这世间好郎君多的是。”
那声音很轻,沈之行却觉得那声音有巨大的力量,将他胸口处巨大的空洞给堵上了片刻。
安静继续蔓延。
窗边吹来的风呼啸而过,远处道观里传来庄重的钟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