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主家的两个傻儿子
凤箫声动,眼前所见一方戏中央红衣女子翩翩起舞,舞姿莲步轻盈媚态万千,腰肢纤细若无。
台下一群扎堆缠绵的痴男怨女,入耳是不断的□□声和不知名的暧昧摩擦声。一片靡艳的景象。
小鬼见状身体瞬间绷直,吞了口唾沫,浑身烫得快炸了。
“我的天哪!”岳明月睁大双眼捂住嘴巴。
正愣神,玫瑰花瓣浓郁的香味窜入鼻中,一个身材凹凸有致的旗袍女人扭进岳明月的视野,用甜腻的音色请他们入场:“两位小姐,进来逛一逛?”
岳明月将散发的思绪收回来,想到还未成年的小屁孩还在旁边,连忙摆摆手:“啊,不用了不用了。”
“哎呦,害什么羞嘛,”旗袍女人尖细着嗓子娇声道:“我们这里不仅有美人,还有很多男模哟,各式各样,总有一款让您喜欢。”
“男模?”岳明月没有见过世面,听到关键词两眼放光。
冼彦白闻言,立马将她拦到一边和她耳语:“我们得赶紧走了,现在的主要任务不是离开这里吗?”
“你没看见整栋楼都被封了?这里人最密集,我们得抓住机会混进去。”岳明月冲旗袍女人灿烂一笑。
冼彦白扭过她的脸与自己对视:“色字头上一把刀啊姐姐。”
岳明月将他的手拿开:“你放心好了,我可是火之意志。”
“二位决定好了吗?”
岳明月来到旗袍女人跟前:“都有些什么价位的。”
一间古色古色的厢房里,隔着层层殷红色珠帘,热气在房间中央的浴盆里蒸腾,云雾缭绕,如轻纱一般……昏黄的烛光在角落里摇曳,岳明月眼前是一片荡漾与迷乱的红,她在屋内走着,叹喟着。
这是她花了499元定的普通套房,整得倒是挺花,男模在哪儿呢?
玉指在琴桥上滑动,行云流水般奏出一支曲子,琴声潺潺如流水。
二人循着声音望去,这才发觉屏风后的麻榻上还端着一个人,帐幔垂下,光里映出了一个人抱着琵琶弹曲的影子。
琴音骤然一变,忽然间,小雨绵绵,雨打芭蕉,好似山间云雾妖娆,延绵不绝。
岳明月不懂曲,她径直走去掀开帘子,这一掀就被惊艳到了。
雌雄莫辨,柳叶弯眉,纤长的睫毛蜷曲上扬,眨眼的动作十分诱惑人。藕荷色裙缎松松垮垮地披在身上,给人一种欲拒还迎的感觉。
琴声中止,奏乐音抬起头,眼神空洞,表情麻木。
“呃……你好。”岳明月和他打招呼。
空气凝固了五秒。
“叫我兰洇就好,兰花的兰,洇润的洇。”突兀的男性嗓音与姣好的面容格格不入。
又没有人说话了。
“姐,他好漂亮。”小鬼和岳明月交头接耳,“但在我心中,你永远是最美的。”
岳明月被他的土味给雷到了:“行了。”
叫兰洇的男人悠悠起身,为岳明月和冼彦白沏茶。
小鬼扯下闷热的假发扔在桌子上,一屁股坐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你哪儿人?为什么做这一行?是因为缺钱吗?”
兰洇没有回答。
冼彦白越瞅越觉得这个男人长的比女人还标致,于是把脸怼过去:“问你话呢,你对客人就这个态度吗?”
“冼彦白!”
“姐,我们可是花了钱的,你瞧他那张冷脸,等会儿我一定投诉他!”
“是。”
兰洇慢条斯理地放下茶壶,“而且很缺钱,醉艳馆给的薪酬很多,在这里做事我能很快还上债。”
小鬼一脸不屑:“能很快么,就你这态度,谁会点你呀。”
岳明月:“……”
“姐,我不是说你,咱不是第一次么,瞎点的。”
岳明月做个样子教训道:“咳,说话不要太过分了,人家琵琶就弹得挺好啊。”
其实这也是瞎说的,琵琶弹得好不好她不懂,花499元就听几首曲子是真肉疼啊。
倒好茶后,兰洇冷冰冰地回到麻榻上继续奏曲:“这可不是一般的琵琶曲。”
冼彦白抿了一口茶腹诽,是听了能美容养颜还是能咋的。
他瞟了一眼岳明月,这一瞟就跟见了鬼一样。
岳明月见他眼神怪异,不自然地摸了一把脸:“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
小鬼抓住她的肩膀,仔细地在她脸上瞧:“果然变得不一样了。”
“什么变的不一样了?”岳明月狐疑地走到梳妆镜前。
“Oh——My——God!”
常年不怎么护肤的她,皮肤此刻细腻胶原蛋白满满,面色没有化妆都还是红润有光泽。
“哇,这是怎么回事啊。”岳明月双手抱住脸,像个孩子一样笑出了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