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印
蒖蒖白玉被迫成为玄玉的奴仆。
赌场内的人见状,也开始肆无忌惮使唤起二人。
玄玉对此却视若无睹,从不上前制止。
一个赌徒撺掇玄玉,让他将二人卖掉:“男的当做奴隶卖掉,女的就送进画舫,定能赚一笔快钱。”
在旁端茶倒水的蒖蒖闻听此言,身体顿时一僵,她心中忐忑不安,手脚跟着无措起来。
玄玉偏是当着二人的面回道:“若是不听话,这倒是个好主意。”
蒖蒖听到后心里更是咯噔一声。
夜里,蒖蒖看着熟睡的白玉,她轻轻将白玉身上的被褥向上掖了掖,盖住白玉露出的肩头。
每当遇到危险时,白玉总是先想到她。
蒖蒖的鼻子不由一酸。
想到今日玄玉之言,她又忆起了沈檐。蒖蒖的心中拂过一阵悲愤,她绝不会让白玉重蹈沈檐的覆辙。
蒖蒖倏忽忆起了道长当初交与她的半截龟甲古文。
蒖蒖赤脚下床,秉烛悄声翻找。
俄而,蒖蒖找到龟甲,她借着烛光仔细察看。
……
白日,赌场内又是一片嘈杂之声。
几个赌徒围成一桌,名声大噪的大赌手也在其中。
玄玉见此起兴,他走到大赌手身前:“兄长,我们今日赌把大的如何。”
一个赌徒起哄:“好啊,就怕你输不起。”
大赌手笑到:“玄玉,你身上还有多少银两?你押什么,押你自己吗?”
赌徒们闻之大笑。
玄玉随着一笑:“我押他们两人。”他指向在一旁干活的蒖蒖和白玉。
蒖蒖在心中已将玄玉捶打了千百遍。
“我要他们做什么?”大赌手抱着臂膀,不以为然。
玄玉答到:“女的买到烟柳地,可以赚上一笔快钱;男的,可给你当个下手。”
“你这主意不错,那我便收下了!”大赌手说着,便冲着蒖蒖和白玉唤到:“喂,你们两个,到叔叔这边来!”
蒖蒖和白玉见其眼色不怀好意,一步也不肯动。
大赌手的手下推搡着二人,将他们带到了大赌手的身旁。
蒖蒖气愤地瞪向对面的玄玉。
大赌手用食指戳了戳玄玉的肩膀,笑到:“我今天就让你输的一无所有!”
玄玉微压眼皮,轻拂肩头:“大赌手可别手下留情。”
赌徒们纷纷下注,他们知玄玉赢不过大赌手,故皆押在大赌手一边。
玄玉化为人形后,对赌博这一仅存于人间的乐趣情有独钟,可他好像并不擅长这种成事在天的游戏,也完全没有赢赌的气运。
不过他并不在乎一输再输的挫败感,反是越挫越勇,愈发不可收拾。
今日见众人的赌注都押在大赌手那边,银两着实不少,他要是输了,这些钱财回了别人的钱袋也怪可惜。
玄玉稍加思量了自己的运气,日后又不是没有输的机会,也不必非在这一时。
想通后,他稍稍动用元力,双眼便看到了骰盅内点数。
在赌徒的吵嚷嘘声中,玄玉与大赌手进行了几番赌局较量。
令众人意想不到的是,玄玉最后居然赢了!
大赌手不服,他连声叫嚷道:“玄玉,你竟敢使诈!”
玄玉无畏无忌,他划拢桌上的银钱,扬起嘴角:“大赌手胜人无数,败一次,就输不起了?”
大赌手气恼:“你……”
他向一旁的人使了个眼色,一个赌徒手握匕首向玄玉刺去,却早被玄玉料到,他夺过匕首,反手杀了赌徒。
“还有谁想试试。”玄玉摆弄着匕首,周围赌众不由后退。
蒖蒖和白玉也连忙避闪一旁。
赌徒们来赌场都是赌钱的,如今可不想赌上性命。
玄玉奋力将匕刃插进桌上,坐于椅上。只见他倨傲地斜倚着坐椅,抬足搭在了赌桌上。
他一瞥眼看见不远处的蒖蒖正用不善的目光瞧着自己。
玄玉嘴角扯起上翘的弧度,他唤向不远处的小人儿:“你过来。”
白玉拉住蒖蒖手腕,不让她靠前。
蒖蒖用手轻攥了一下白玉的手指,让他安心地待在一旁。只有近得了玄玉的身,她才有可能治服玄玉。
蒖蒖步履轻快而又谨慎地走向玄玉,眼见他方才杀人如麻,她不禁畏慑,最终停在了离玄玉五尺之距的位置。
玄玉看了她一眼,那清亮的眼睛正对上他的双目,透过那双眸子,他满意地看到了里面折射出的其中两种情绪——畏惧和谨慎。
知道怕,知道惧就好。玄玉只是粗略地看了一眼,心中便断定了日后她能任他拿捏。
玄玉指着桌上的钱币,命令到:“把这些银两都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