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作多情
刺了过去……
血溅当场!
还在梦魇中的罗千头冒冷汗,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她蜷缩着身体,抱紧了被子。似是梦中场景过于吓人,她喉中闷哼一声,扯起被子蒙住了脸。一阵轻轻的啜泣声从被子底下传了出来。
顾汐知心头一颤,下意识去掀开遮着她脑袋的被子,不想却被两只纤细的手钳住了手腕。
双眼紧闭的罗千紧紧地抓住了顾汐知的手,翻了个身,把半张脸颊枕到了他的手掌上。顾汐知掌心的温度似乎让她感觉到舒适,紧皱的眉头一点点舒展开来,脸上的表情变得祥和。
罗千的呼吸均匀绵长,一副很享受的样子,但顾汐知却感到了煎熬。
她的气息起伏像在挠他的手心,一阵又痒又酥麻的感觉顺着顾汐知的手臂传到了他的胸口。不受控制的热流似冲往头顶,让顾汐知心神恍惚。
中秋那夜,罗千拉着他袖子的时候,烟火在她头顶绽放的时候,她哭完被他抱在怀里的时候,同骑一马呼吸近在咫尺的时候,他都产生了同样的感受。那股热流在他全身乱窜,她的一颦一笑牵动着他每一根神经,竟让他舍不得让她离开一步。
“砰砰砰砰”,心跳的声音提醒他,此刻她就在他的身边。
顾汐知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坐到了罗千的床沿上。
一夜未眠。
罗千再次醒来已是天亮时分,似有异物垫在脸下不甚舒服,迷迷糊糊她把眼睛睁开了条缝。她惊讶的发现自己脸下竟然枕着一只手,手指纤长,皮肤极白,那衣袖……意识到那是谁的手后,她瞬间彻底清醒。
她果断闭上眼,极其自然地翻了个身,把脑袋挪到了枕头另一边。
“醒了就起来吃点东西。”熟悉的男声从身后传来。罗千不为所动,继续装睡。
“梦里都抓着本王的手不放,莫不是有非分之想?”男子声音里带着戏谑。
没法蒙混过关了,罗千踟蹰地坐起,裹了床被子转过身来。她尴尬地佯笑:“多谢王爷前来探视。”正坐在床沿的顾汐知,坐姿笔挺,整个人被清晨的天光笼罩着,神情不见冷淡,却多了几分柔和。不知为何,看到眼前人,罗千竟感觉到安心。
她很快发现,两人之间的距离仅一臂之隔,脸上不禁一阵滚烫,难道又烧起来了?“那日王爷把斗笠给了我,我其实没怎么被雨淋但还是发烧了,罗千还真是废材体质。”她忍不住自嘲起来,又对顾汐知说,“我现在还有些风寒症状,可能有传染性,要不王爷请到案边入座?”
“无妨。”顾汐知并没有要起身的样子,罗千的脸“唰”的一下红到了脖子根。
“十个刺客,九个服毒自尽,为首的逃脱,掘地三尺本王都会把他揪出来。”他的语气寒气逼人,隐隐透着杀气,罗千的心里却意外地泛起了暖意。
“我想起一事。”罗千说,“那日我用匕首刺伤了为首那位的下肋。匕首上有毒,此毒可让全身生疮、奇痒无比,不知这能否给追查提供些线索。”
“线索很有用。”顾汐知颔首,随即眉头微不可查地蹙了一下,“你怎会有如此阴毒的贴身武器?”
罗千又是尴尬一笑:“为单独外出时自保用,绝不拖王爷后腿……虽然这次栽了一次。”见顾汐知还保持着审问的表情,她只好继续,“十七岁生辰时金书翰和左青送的,确切说是左青从极道馆的地下商贩那捞来的……呵呵,做生意得罪的人比较多。”
“以那日追杀你的阵仗看,来头可不小。”顾汐知一挑眉,“你以前得罪过哪些人,把名单列一份给本王。”
“这……”罗千瞠目结舌,这会不会太夸张!又听到顾汐知说:“匕首在哪里?本王没收了。”
罗千哀嚎:“没有匕首,我外出如何自保?”
“近段时间,难道你还想单独外出?”顾汐知眸光一凛,沉声道,“没有禁止你单独外出,但近期不行。”
罗千很想问“近期是多久,你不会出尔反尔吧”,但她还是收了声。她也隐隐意识到,外界不少人已经知道假面罗千就是南宫诺,南宫诺帮凌王出谋划策,已经触动了不少人的利益。她不该、也不能再给顾汐知惹麻烦。而且她也不想再被慕白掐一次脖子了。
见罗千欲言又止但又乖乖点头的样子,顾汐知有点想笑。他把上身往罗千那边倾斜了一些,似笑非笑道:“阿右很可靠,不会妨碍你去谈恋爱。”
罗千惊诧于顾汐知惊人的记忆力和玩梗能力,羞恼地回怼:“不找沈墨言,谁都不找,这世上还有谁比王爷好?跟王爷朝夕相处后,凡夫俗子哪入得了我的眼?”
话音刚落,只见顾汐知忽然把脸凑近,嘴角高调地扬了起来:“嗯。”
“嗯?”罗千本以为顾汐知会被她噎到,却看到他神情得意,蛊惑的微光在眸中流动,轻笑着答她:“本王允许你有非分之想。”
这回复也是绝了!罗千被他气笑:“王爷,您下一句是不是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