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红葡萄酒·唇吻
人的身形,睫毛轻轻扑着,呼吸一深一浅,扰乱顾莫的心。
不知道她今天为什么会喝醉?南淮向来是谨慎的人,不会在酒会上喝醉。
难道是因为他刚刚的举动,真的生气了?
华盛酒店顶级套房的落地窗能览整个京城的夜景,顾莫抱着醉倒的南淮,侍从用房卡打开门后,用极度镇定的声音退出房去,带上门:“顾总,您入住愉快。”
“嗯。”
顾总往常都是来酒店视察,头一次抱着个喝醉酒的美人来住店。
忽略侍从离去的终极慌张,顾莫将南淮放在柔软的棕色沙发上,松了松领口,舒一口气。
才开始在心里吐槽:刚才那是什么眼神?搞得他好像职场潜.规.则一样?
他可不会趁人之危,只是……
方才酒会结束,他抱着南淮在她包里摸她家的钥匙时,被她吻了一口,手一抖,钥匙掉进华盛酒店新竣工的夜景池里,再也捞不出来,他这才抱着人住进酒店套房。
这可不怪他吧?顾总心虚地想。。。
明天南淮醒过来,会不会相信他这荒谬的理由?
他盯着南淮睡熟的侧脸,灯影下这张脸半阴半明,依旧美得惊心动魄。
“小南淮”,他不自觉点了点她的鼻尖,眸中的欣喜却转瞬即逝。
反应过来后,顾莫沉默地看着她的脸庞。
许久,南淮不知清醒与否,竟然慵懒伸臂揽上他的肩颈,依偎在他怀中“嗯嗯”几声,像是回应他的呼唤。
江南梅雨、京城飞雪,全都浮现眸烟,最后混为一谈。
他脑子里一塌糊涂,都是过往记忆,雨、风、雪声声交替,他终于得偿所愿与南淮滚落一处,倒宁愿醉死梦中罢了。
·
顾莫推掉三天内的所有工作,清早六点,从南边华盛酒店的床上爬起来洗漱。
满头茂盛的头发乱成一种形式怪异的鸟巢,他对着镜子挑起浓眉随便抓弄,实在看不过眼后,找把梳子理了理。
车开出酒店时,电话恰巧响起:“小顾总,瑞士那边来人了,合同已经拟定好。”
“不是交代过?工作都推到三天后?”
“那……”
“你找几个人带他们先逛逛,逛足三天!这点事还要我吩咐?”
“是,小顾总放心。”
顾莫挂断电话,握紧方向盘,一路疾驰,车窗外的视线由都市车流变作飞速后逝的连绵山景,青绿一片,山水长显,云湖环绕裹夹鼎沸人声。
他将车停在镇上,一开车门,青石巷早市热闹熟悉的吆喝声钻入耳中。
“杨梅酒——诶——,杨梅酒——”
“香橙——,香橙糕——”
日渐亲切的声音隐入耳后,他在找一个巷口,自从上次见南淮过去七天。
那晚,他走在她身侧,准确记住了南淮的步速。现在他停在一棵枇杷树前,面对一道木窗微笑:“果然不错!”
“小伙子!”,门口的大爷挥着烟杆子,对他粗嗓音大喊:“又来听二胡啊?”
“呵呵”,顾莫干笑两声:“您老还记着我呢?”
“来来来”,大爷摆出一道竹椅拉他坐下,提出来那柄老旧的二胡,挺直后背,深吸运气。
。。。
顾莫抓了抓他早上理齐的头发,做好耳朵被“伤痛”的准备。
今早的二胡出奇的柔和、缠绵、轻快,锅炉喷出的袅袅热气蒸腾起雾,顾莫撑着矜贵野气的侧脸,翘起唇角,大爷这是遇上好事了?
楼上那道窗缓缓开了。
顾莫站起来,看到一个人影从窗口闪过,门也开了。
“南淮——”
他站在楼底下向她招手:“下来!”
南淮愣了,关上门顺着铁楼梯“嗒嗒嗒嗒嗒”走下来。
看他卫衣长裤运动鞋,浓密整齐的头发乱了一片儿,翘成一撮努力的呆毛。
“其实不用那么早来,九点之前就可以了。”
“我没吃饭,我们先去吃个早饭吧!”,顾莫压根没听见她的话似的,喜滋滋大步往前走。
“小伙子!”,大爷朝他摆手:“明天还来!”
“来!”,他大声回答,又回头喊南淮一声:“快啊?”
南淮吁一口气,清早大阳光底下,他矫俊贵气的背影晃在人群中,傻气得冒泡。
南淮与他对坐在巷口早餐店的一张方桌上,从书包里摸出钥匙摆在他面前:“这是店里的钥匙,上午九点开门,中午两个小时午休,晚上接近九点你就可以打烊回去了。”
“记住了吗?”,南淮认真盯着他。
“记住了”,顾莫舀一勺白瓷碗里滑嫩香甜的豆腐脑,连连点头:“肯定给你把店看好。”
吃过饭,南淮跟他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