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我高中的时候，喜欢祁昭凛，其实他不叫祁昭凛，他的姓是Q开头的，而我也只是想给他，以及那时候的我一个名字。

因为觉得自己面对他很迟钝，所以给自己取名叫迟迟。

真正认识祁昭凛是在我高二分班的时候，我们都选了文科。

我们那时候班上人多，六十几个人，中间一排是四个人一桌的，祁昭凛就坐在我后桌。

我那时候性格腼腆，很安静，总被人说不好惹，因为我表情放松的时候会显得有些凶，因此除了我的三个同桌，几乎没人敢和我说话。

但是祁昭凛不同，我们分班之后，人数少了，就只剩下三十多个人，四个人的桌子，变成了两个人的。

我和同桌她们分开，坐到了第一组倒数第二桌的位置，祁昭凛大喇喇的把自己的桌子移过来，碰到我的椅子，我抬起正在整理书的头，回头看他。

“不好意思。”祁昭凛和我说的第一句话。

我摇摇头又继续收拾，偶尔会听到祁昭凛和别的男生讲话的声音，也没太在意。

直到祁昭凛戳戳我的背，我回头，“有事吗？”

祁昭凛耸耸肩，“没事，就是听说你很凶，我试试。”

我没理他，祁昭凛又转头和他们说话，这次我听清了他的话，“她好像是挺凶。”

日子依旧平淡，我的同桌是个很好的女生，下课时常要我陪着去小卖部买东西，上厕所要拉着我一起。

她就是后来的“A”。

祁昭凛那时候挺烦人的，上课踢我凳子要我帮他捡笔，或者是要看我的笔记，他说他看不清黑板。

一来二去，我也能和他说上一两句话。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好像就特别在意祁昭凛，想知道他在做什么，他今天会不会去打球，我走在路上能不能遇见他。

去食堂的路上碰到祁昭凛，他会隔老远就开始喊我，“迟迟，吃饭了没？”

我站在原地，笑着说， “吃了。”

祁昭凛和他身旁的人走到我面前，恶劣的学着我的话，“吃了呀。”

祁昭凛也学，却又看到我的窘境，拍拍他们的肩，“先走给我打一份。”

“不和我们一起？”

祁昭凛不悦的啧一声，“让你去就去，哪那么多话。”

“好嘞，祁哥，您慢慢谈。”那帮人笑咧咧的走了。

祁昭凛又看回我，“下次能不能等我一起？”

我那时候“嗯？”了一声，看着他的眉眼，满是不解。

A挽着我的手臂，“那我不成了电灯泡了，不行。”

说完拉着我走了，又回头和祁昭凛做了个鬼脸。

*

我的数学特别不好，偏科很严重，三大主科，数学很烂，每次都拖我后腿。

每次考完试，祁昭凛会先拿着我的试卷看来看去。

“怎么偏科这么严重？”

“要你管。”

祁昭凛也不气，“老师讲解的听懂没有？”

我没说话，他自顾自的看着试卷，“怎么这题还错了。”

那时候我想，他如果是个老师，一定会是很严格的那种。

在他的唠叨中我抽回自己的试卷，觉得他有一点烦人。

“要不要我教你。”他说。

“不用。”我拒绝，可祁昭凛还是拿着试卷和我又重新讲解了一遍，他很细，非要让我自己讲出思路，再算出来才肯罢休。

我时常会盯着他的手发呆，祁昭凛会拿着笔毫不犹豫地敲我的头，骂我注意力不集中，下次数学还得考倒数。

祁昭凛爱打球，有时候会叫我一起，我说我不会，可他一把拉着我起来，“我教你不就行了。”

他好像什么都会，什么都好，我就越来越觉得自卑，他像是站在光里，万人敬仰。

而我只是腐朽角落里，潮湿阴暗滋长的青苔。

高二那年，过了个六一儿童节，学校的运动会活动，我们班的场地在树荫底下，是很抢手的位置。

这个位置祁昭凛和班长与其他班级拼来的，靠近田径场，是个绝佳的位置。

“不愧是你俩，这都能拿下。”

班长听完笑得合不拢嘴，拍拍祁昭凛的肩，“多亏了昭凛，不然指定要输过去了。”

我看着祁昭凛，他倚着门框手插兜，姿态散漫的看着他们笑。

似乎是注意到我的目光，他视线落在我身上，朝我轻微挑了下眉，那姿态我到现在都没忘记。

少年游刃有余的姿态，散漫又肆意，那一刻我突然眼神有些失焦。

祁昭凛坐会位置，趴在叠起来的书堆上，手伸到我右边，拍了拍我的肩。

我回头，对上他的视线，祁昭凛扯扯嘴角，“明天陪我。”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