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 谈判交易

“别这么说，布耶尔。”丝娜忒弯着眼睛，声音温柔，她把手搭在自己的锁骨处，在与神明对峙的时候，气质一点儿也不虚，甚至隐隐占据上风，“我只是真心为须弥人着想。”

她轻笑：“你看，他们在大慈树王去世的这段时间，研究基本上毫无长进，我只是给了他们研究资金，又给了他们研究的方向，可谈不上什么别有用心。”

“我不想要跟你狡辩。”纳西妲微微蹙眉，“须弥的人怎么做，须弥的教令院怎么做，那都是须弥的事情，与你无关。”

“太宠爱自己的子民，可并不是一件好事。”丝娜忒轻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你已经失去了自我，布耶尔，你要知道，在作为神明之前，我们首先是自己。”

纳西妲似乎不能理解丝娜忒的意思，因为在她的观念里，更多的，是她作为神明的责任，她作为纳西妲这个人的个体，其实无所谓。

丝娜忒也并不指望在这种时候让纳西妲幡然醒悟，所以丝娜忒换了一个角度开口：“即使我不阻止，教令院的人也迟早会犯错，他们现在□□着你，那么总有一天，他们会犯下更大的错误。六宗罪已经无法约束教令院，他们的野心和恶意比你增长得要更快。”

“我说了，这是须弥的事情，与你们至冬无关。”纳西妲固执己见，“何况我的确不是一个合格的智慧之神，所以我认可贤者们对我执行的封闭学习。”

她看向丝娜忒的目光，仍然是满满的敌意。

主剧情里，纳西妲之所以能够对身为主角的旅行者等人放下心防，就是因为教令院的学者们收割普通民众的梦境，对普通民众的身心造成了伤害，才让纳西妲觉醒，自己不能再放任教令院与贤者们继续掌权。

但是现在，教令院可还没做出什么真正损害民众的事情，心怀不轨的人，只有丝娜忒和赞迪克而已。

“哦，这样吗。”丝娜忒遗憾地摇了摇头，“这可惜啊，我本以为智慧之神只是没有能力去改变，现在看来，你根本与智慧无缘，你已经被人类养坏了。”

纳西妲抿着唇，不高兴地看着丝娜忒，她似乎准备说什么，但最终闭上了嘴巴。

她只是说：“离开这里，我相信须弥人能够凭借自己的力量过上好日……”

“我会走的。”丝娜忒说道，“毕竟我来这里是准备和你谈一场有关于大慈树王和禁忌知识的交易。”

她挑了挑眉：“但是看你如今墨守成规的模样，我们似乎没有什么好谈的了。”

丝娜忒冲着赞迪克招了招手，赞迪克看了一眼纳西妲，转身跟上了丝娜忒的脚步。

他们没走几步，纳西妲就叫住了丝娜忒。

丝娜忒的唇角上扬，转过身来的时候，却又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怎么了？”丝娜忒歪头。

“你说大慈树王和禁忌知识……”这两个关键词，没有一个不戳中纳西妲的心的。

丝娜忒弯着眼睛笑了起来，她的嘴唇张合，吐出了让纳西妲瞬间窒息的话语：“你会为了清除禁忌知识，亲手杀死大慈树王。”

……

赞迪克被丝娜忒和纳西妲留在原地处理活动现场的后续了。

虽然是个烂摊子，但丝娜忒相信赞迪克能够解决。

至于丝娜忒，则是来到了须弥的冒险协会分部，靠在绿化带旁边等待。

冒险协会的接待员凯瑟琳是至冬出品的仿生人偶，丝娜忒建议纳西妲可以用她的身体活动。

纳西妲从冒险协会的招待处走出来：“现在这样可以吗？”

“当然可以。”丝娜忒颔首，“跟我来。”她找了一个偏僻的地方，和纳西妲并肩坐在了木椅上面。

她搬出了准备好的画纸：“五百年前其余六神都去往了坎瑞亚，唯独大慈树王留在须弥，她的任务，就是防止禁忌知识污染世界树。”

“在清除禁忌知识过程中，大慈树王被禁忌知识污染。”

“由于本身就是世界树的枝丫，所以大慈树王如果不彻底地杀死自己，就没有办法彻底根除污染世界树的禁忌知识。”

“她是没办法自己抹去自己的存在的，所以她折下了世界树上最纯净的枝丫，也就是你，等待你去寻找她，抹杀她。”

“当然，现在你要是想要通过神之心进世界树的附近，去寻找大慈树王，也是不可能的。”

“因为须弥还没有到最危急的时候，大慈树王的残魂还能镇压禁忌知识，但近些年来，雨林的死域、沙漠的风暴、须弥人身上的魔鳞病……已经越来越严重，总有一天，大慈树王和你，会迎来那个时候。”

丝娜忒用简单的文字和剧情把情况跟纳西妲交代了一遍。

她句句在理，还能引经据典，纳西妲从她的话语中找不出任何破绽，也不觉得丝娜忒会在这时候撒谎。

纳西妲放在膝盖上的手慢慢攥紧成拳头：“这是注定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