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送仙典仪形式繁琐，好在钟离博古通今，荧要做的不过是些跑腿的活儿，借此机会认识了不少商人，往后探听消息打点关系都容易许多。

虽然钟离不如公子眼线众多时刻盯梢，但在他手下做事荧更加小心谨慎，奔波了两日总算集齐了所需祭品，钟离大方的邀请她共享新月轩研发的璃月特色菜肴。

“旅者和公子是朋友？”他状似无意地问。

“先生唤我荧就好。我和公子萍水相逢，他看在我们都是异乡客的份上帮我一把而已。”

采买物资的钱都是记在公子账上，荧搞不明白他和钟离之间的利益关系，保险起见与他划清了界限。

“那么荧此前在何处旅行？此站又为何选择了璃月呢？”钟离神情自然，仿佛只是寻常的对话。

“璃月风土人情自成一派，有一位友人力荐我来体验感受一番。”

他目光如炬，荧觉得浑身上下都被他看透无处躲藏，整个饭局都如坐针毡。

“这么说来这位友人对璃月文化很有见解，不知可否替我引荐？”

荧只好硬着头皮答道，“她卧病在床不能见客，恐怕我无法答应先生的要求了。”

钟离不在意地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你不愿透露过去也在情理之中，我们聊点别的吧。”

荧刚松一口气就听见他又问道，“你真的认为公子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抽空帮助一位陌生人吗？或者换个问法，你觉得你对他来说有什么利用价值呢？”

荧被他一提醒才想起来，愚人众已经成功夺取了蒙德风神的神之心，公子的最终目的必然是谋取岩神的神之心。

他费心资助他们操办送仙典仪，应当也是为了对帝君的仙体动手脚，届时自己和钟离作为仪式主持，就算能和他撇清关系也很难逃脱民众的职责。

荧长时间不回话，钟离自顾用餐，似乎完全不在意她的回答。荧看着他优雅从容地模样提不起一点食欲，放下筷子早早告退了。

“怎么样，这份差事做的还习惯吗？”

达达利亚果然将她盯得很紧，都不需要找人通传，亲自上门来找她探听消息了。

“客套话就免了吧，钟离先生洞悉了愚人众的计划，就算送仙典仪成功举行也不一定让你如愿。”

“早知道他不简单，”达达利亚无奈的摊摊手，“不止如此，我潜入七星存放仙体的地方才发现神之心根本不再那句躯壳里。”

“仙体失踪是七星的手笔还是……？”

达达利亚叹了一口气，“这一切恐怕都是岩神设下的一个局，等着我去跳呢。”

“知道你还不放弃？”荧忍不住呛声道。

达达利亚毫不避讳地从胸前抽出一沓厚厚的符箓，“我也有我的底牌没亮，只要能唤醒漩涡之魔神奥赛尔，哪怕片刻，也足以逼得摩拉克斯现身了。”

他站在一片阴影处，彻底融入了夜色中。荧心头一跳，有种不好的预感。

相传岩神为了抵抗时间的磨损，将自己最纯净的神力封存在了百无禁忌箓中，交给座下夜叉保管。无数魔物垂涎百无禁忌箓的力量，却忌惮骁勇善战的夜叉，百年来从未有人成功夺取过。

他拉过荧的手，将百无禁忌箓塞到她手里，“这是愚人众复制的百无禁忌箓，为例随不足以彻底解开封印，但唤醒漩涡之魔神还是没问题的。天权星借我硬闯黄金屋一事限制了所有愚人众的活动范围，只好请伙伴你代劳了。”

几天不见他们的关系在他口中已经从不熟的朋友进阶到了共谋大事的伙伴，荧气极反笑，“你不怕我向七星揭发愚人众的罪行？”

“你可要想清楚了，要见摩拉克斯，这是唯一的机会。”

荧的目的从来不是洗清嫌疑在璃月安身，她要见摩拉克斯。

但他是怎么知道的呢？

荧皱眉看着达达利亚，水蓝色的眼里没有一丝光亮，收敛了笑容才看出他脸上的狠决。差点被他往常的亲切骗到了啊，不愧是冰之女皇亲自授封的执行官。

“别有负担，仙人和凡人都束手无策的远古魔神对岩神来说不过是昔日败将，璃月不会有事的。”他话音一顿补充道，“当然也不是百分百绝对，但高风险高回报，这是可以接受的。”

用整个璃月的安危做赌注，愚人众有够疯狂。

荧禁不住思索着，这世间真的有什么彩头如此诱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