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千年前的大陆魔物横行，众生凋敝，岩之魔神为顾得浮世一隅荡涤四方，立下赫赫战功。

真正远离战争的，只有狠厉怨毒的欲之魔神比勒斯，顽劣狡诈祟之魔神马尔法斯，阴柔偏信的爱之魔神赛洛欧斯。

其中欲之魔神比勒斯最是无情，她不甘成为姐姐的附属品，暗中修炼情降秘术，以所爱之人为诱饵拉拢信众获取神力。

赛洛欧斯百年来一直替她善后，将一人的私欲包装成二人的爱恋，摩拉克斯与归终也一度受其蒙骗。直到盐之魔神赫乌利亚被凡人杀害的消息传来，摩拉克斯才意识到她的存在。

比勒斯以保护为名囚禁了赛洛欧斯，妄图夺取岩之魔神建立起的城邦，最终被归终机重伤，在无情的混战中自取灭亡。

【你战胜了比勒斯？】

失去魔神庇佑的归离原盛景不再，一片荒芜。摩拉克斯将民众迁入天衡山南侧平地，却在一滩魔物残渣中发现了奄奄一息的少年。

他的脸上有魔物的血，凡人的血，自己的血，三种截然不同的气息叫嚣着厮杀激斗，而他仿若毫无察觉，迷茫的看着面前天神般的摩拉克斯。

【你想要什么？】

天衡山间的青面夜叉，为祟之魔神所奴役，曾夜夜侵扰睡梦中的凡人，民众时有伤亡。他额间泛着猩红之色，是比勒斯情降之术的痕迹。

【杀了马尔法斯。】

他的眼里浮现出与面容不符狠决，魔神眷属轻易不会叛主，想来他是心存善念，不堪受缚。

【我的力量是用来守护我的子民。】

少年专注的凝视着他，一字一顿的立下他至今仍在践行的诺言。

【摆脱马尔法斯之后，我会驻守此地，除灭妖邪。】

摩拉克斯赐他自由，而他甘愿立下誓约再次放弃自由。

【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靖妖傩舞，身轻体捷，即日起，你就唤作魈吧。】

那一刻起，他卑劣的欲望消散殆尽，伴随他的，只有灼心蚀骨的罪业和永不停歇的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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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君可是觉得有何不妥？”

钟离回过神来，魈正紧张地看着他，等候他的发落。

“契约已然失效，你仍是金鹏，今后就叫我钟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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魈一连几日夜不归宿，荧和阿圆在家大眼瞪小眼，好像又回到了当初在苏莱曼神殿的孤单日子。

想到这荧的心中猛然一惊，不知道那家伙怎么样了，不如趁这个时间回去看看，免得她生出什么祸端。

“又去看美男？要是降魔大圣回来我怎么交代啊。”阿圆看着她收拾行李忍不住抱怨道。

“我看你那天交代的挺详尽的嘛。”她一说荧就来气，魈的威望再高也不至于让她求荣卖主吧。

“你又不提前告诉我一声，我以为他就是个普通的客人呢，”阿圆难为情的说，“而且你怎么没大没小的，我好歹也是销虹霁雨真君。”

“我们俩谁大还说不清楚呢。”荧不客气的回敬道。

“男主人回来啦！”

阿圆正想反驳就看见了魈的身影，惊喜的拍了拍荧的肩提醒她回头看。

“别转移话题，你说，为什么出卖我这一点小小的个人爱好！”

“什么个人爱好？”

听到魈的声音荧吓得差点咬到舌头，顺手摸了摸阿圆的羽毛“就……爱好一些毛茸茸的东西。”

“吃过饭了吗？”

荧有些为难地说，“不知道你今天回来，已经吃过了。”

魈拿着锦袋的手往后藏了藏，荧眼尖的发现了，扑上去就要夺走。魈闪身避开，偷偷将锦带换到了左侧。

“给我！”

荧不肯善罢甘休，跳着脚扒拉着他去够，魈一只手高高举起，一只手小心的护着她怕她摔倒，这下可给了荧可乘之机，一来二去该摸的地方摸了，不该摸的地方也摸了，魈的身体很快染上了和脸一样的绯红。

荧趁他分心一把抢过袋子，扯开绳子就有几枚亮晶晶的糖果落在了手心，看着像是哄小孩子的零食。

她开心的拿了一颗放进嘴里，甜甜的笑着说，“送我的？”

“给钟离先生的。”魈不熟练的撒着谎。

“他一把年纪了吃这个会粘牙吧？”见魈皱着眉荧立即改口，“我是说糖吃多了确实对牙不好嘛。”

“那你也别吃了。”

魈说着就要把糖拿回来，荧眼疾手快地后撤一步躲开了，“送出去的东西还想收回？魈上仙你这么抠门，小心娶不到媳妇。”

魈禁不住她逗也说不过她，认命的看着她笑嘻嘻的把糖收进怀里，“无功不受禄，吃了你的糖我自然要报答一二。”

想起她曾说过以身相许的话，魈提着一口气，焦灼的屏息等待她的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