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

来应该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

——如果不是昨晚的那场复盘赛的话，

天知道，白岛智子刚被009的一番话触动，用浪漫一点的说法，冰山终于有了口子，剩下的步骤是用温度慢慢融化坚冰。

但紧接着系统一把就将她扔进训练空间。

白岛智子在数字模拟人仔细讲解后，不停地在一传和二传位置上实战轮换，不停地被球砸，然后暂停再讲解，重复重复再重复。

一遍又一遍地看着黑川和东峰起跳的高大背影，白岛智子确实被感动了。

那种你将球给我，我就会得分的自信与一往无前的气势，还有他们在空中舒展扣杀的漂亮身姿，太震撼了。本来就踟蹰不前的人，在看了几十、上百次的重现后，怎么不会想要紧紧跟上他们，想成为他们中的一员，想下一个给他传球的就是自己。

当然，仅限两位主攻。

在复盘的时候，白岛智子自然不会只看两位主攻，感动是一回事，能不能达到标准早点睡觉就是另一回事了。

系统的全息复盘赛让她轮流当一传和二传位。得益于之前每日任务的训练，白岛智子虽然菜但不至于对这两个位置一无所知。所以乌野整个队伍的不足就清晰地展现在她眼前了。

她当乌野二传时，一传到位率太低了，不是高了就是低了，要不然就压根没接住球。当扇西的二传时，就很清晰地看到乌野二传给主攻的球时不时就有问题，当然不排除有一传的锅。

拦网白岛智子还没训练过，看不太出来。

整体梳理下来，白岛智子很明显的察觉到一个问题——

队伍太依赖两位主攻了。

画面感出来了。

如果她内心的冰山有了一个小口，那系统就是整整一晚上用冰镐对她闷头就是一顿哐哐乱敲，一边敲还一边说，看吧看吧，这就是你周围的人，我一晚上就带你看清楚了，可靠闪耀的两位主攻和他们带的一群小混子呢。

好了，冷清冰山的坚冰终于碎了一些，但是温度却并没有上升。千年冰髓露了出来，温度跟蹦极似的骤降。

那么谁会最先感受到这股瘆人的冷意呢？

白岛智子和与缘下力到体育馆的时候，人差不多都到齐了。

黑川前辈看着手里的笔记，在小白板上写着什么。

白岛智子依然表现得和往常一样，将书包放在了体育馆的墙边。

然后，她走向了黑川，“黑川前辈，在今天训练开始前，我有些东西想给你看，你能稍微花些时间吗？就是昨天练习赛的视频。”

黑川看着白板，“正好我也要总结一下呢，本来应该是昨晚上的任务。太晚了就叫你们回去了。”

“黑川前辈，不能有这样的态度。”白岛智子反驳道，“家离学校远，昨天租的车可以送他们回去。复盘必须要及时。”

“白岛，稍微冷静点。”黑川有些惊讶，平时训练都是凑合的人居然在复盘这件事上还固执起来了。

“集合，现在复盘一下昨天的练习赛。”黑川喊道。

人很快就汇合起来了，白岛智子从书包里拿起了平板，那里面有今天上午009帮忙剪辑的，从昨天他视角录的练习赛。

“总的来说昨天大家都打得不错。二传和自由人的练习还需要更进一步，东峰你的接球也要练起来，副攻你们拦网不必非要接起来，能一次触球减少攻势也是可以的……”

黑川写的不多，点了一些问题后，就停下笔鼓励队员。

如果昨天009没有说那些话，即使有复盘赛，白岛智子依然会漠不关心。说实话，没有口子，即使拿着冰镐，也只能弄出几个眼儿。

秉承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看着他们在黄金周后的练习赛输给泉台，看着他们在二十多天后的全国IH预选赛上跌个大跟头。

但事实是没有如果。

白岛智子在黑川准备结束前站了起来，“等等”，然后朝诸位前辈鞠了个躬，“先说一句抱歉。”

因为我接着就要点名批评了。在此之前，先礼后兵是基本的道德素养。

说完白岛智子拿出平板，将昨天的训练赛视频调了出来，将其中的一帧放大。

走到三年级二传手前辈的面前，“前辈，你当时松了口气吧。”

“这个……”二传手刚开始还有些慌张，接着像是回想起当时的场景，无奈地点了点头，“是这样。”

“还有两位前辈。”

白岛智子每点一位前辈，就用手里的平板就切到相对应的视频画面给他们本人看。

“就算传得差一点都没关系，反正有ACE。差不多都是这么想的吧。”白岛智子毫不留情地说道。

看看昨天练习赛上他们的表情，虽然一传二传失误的时候他们会抱歉，会不好意思，但看到东峰或者黑川前辈扣球得分又会松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