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意
原本李景煜还担心若是太子一直在宴会上,会妨碍他的行动,但好在太子也自觉方才的事有些丢脸,便寻了个由头,先行离场了。
宴会众人也不再回到花厅,想来是干坐着也无趣,便各自在园子里游览畅谈了起来。
李景煜在草丛里蹲的严严实实的,就等着瞅准时机,凑上去说话。
他的目标是他的伴读,刑部尚书之子沈原,一名身穿淡蓝色锦衣的少年。
这时他正和另一名少年站在湖边的树下乘凉,李景煜低头看了看,随手摸了块小石头,瞄准方向,往那树旁的湖水里一扔。
“扑通”一声,小石头落入水中,水面泛起阵阵涟漪。
沈原身旁的少年立刻抬头看,发现也没人向他们这边打招呼啊,于是不经问道:“哪里来的石头?”
“想来是什么人逗我们玩吧!”沈原扯了个理由,因为从那石头掉落起,他就已经知道是谁了。
往池塘里丢石头,是他和九皇子殿下小时候最喜欢的一个游戏,那时九皇子最喜欢和他比谁的石头丢的远,或者谁的涟漪扩散的比较大。
于是他随即找了个脱身的理由道:“对了,我好像把东西落在马车上了,得去外院一趟,就先失陪了。”
“好的,你先去吧!”
沈原转身往花园的小径里走,绕过一座假山后,遇见了一名缠着绷带衣衫破旧的小厮,还吓了一跳。
李景煜吐槽道:“我哪有那么吓人,至于吗!”
沈原定睛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小厮后,感叹道:“九皇子,你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了!”
“这个么,就一言难尽了,总之我现在不方便露面!”
“为什么,还有这几天你去哪里了,皇后娘娘可着急了,还以为你被太子给……还有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一提到太子,李景煜便神色严肃了起来,“我身上的伤就是太子派人刺杀所致。”
“什么!”沈原震惊,“太子竟然真的这么大胆!敢刺杀皇子!”
“哼!”李景煜冷哼一声,“太子那厮,天底下有什么是他不敢做的!”
“自从谢二的流言传出后,他就等不及要对我赶尽杀绝了,那天我去寺庙给父皇祈福,返回的路上中了他的埋伏,险些就中招了!”
“好在我当时跑得快逃了,最后躲进山里不慎失足,就摔成这样了。”
“好吧,那还当真是委屈了我们堂堂九皇子了,不过你既然逃出来了,又为什么不回宫呢,皇后娘娘近日忧思过度、茶饭不思,都快病倒了!”
“所以我这不就来找你了嘛!我觉得太子不会放手,所以想先躲一阵子!你之后进宫和我母后通个气就好了!”
“好吧,那可是你不回宫的话,你住哪里啊?”
“我目前住在平吉坊,初安巷,一颗梨花树旁的院子里,你可以来找我,但要记得不要被人发现!”
“好的,我知道了,以后宫里朝堂有什么动静,我都会派人告知你的!”
“嗯,那就这么说定了,你先回去吧,离开太久会惹人怀疑的!”
“嗯,那你呢?”
“我啊,我等宴会结束和主子一块儿回去!”
“主子??”沈原惊呆了!
“额……”李景煜略感尴尬,“这个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总之现在那个袁姑娘就是我的主子,我在她家做工。”
“啊?!!”沈原目瞪口呆!
“诶呀!别发呆了,你快回去吧!”李景煜也觉得他堂堂皇子给人做杂工有点丢人,脸上有点挂不住,于是赶紧推着沈原走,赶他回去。
宴会结束,谢莹随着众人来到门口,目送他们离开。
袁苒也和严姝一起立于阶梯,等着阿礼驾车过来。不久,她们就看到一个满脸绷带的小厮坐在车辕上,赶着马匹缓缓驶了过来。
这一次李景煜没有再回避谢莹探究的目光,因为他越是躲避就越显得心虚,那样就真有可能会暴露身份。这样坦坦荡荡的反而不易惹人怀疑。
最后李景煜成功载着袁苒和严姝驶出了大街,先是去了东市翠玉阁将严姝放下,再回到初安巷的院子里。
一进到院子,就看到对面正房里,小翠和小六小七一起,都在低头练习先前教他们的犀皮漆,完全没有人注意到他俩回来了。
见他们如此认真,袁苒内心很是欣慰,也不打扰他们,而是进了厢房,继续画以后的设计稿,还是让阿礼研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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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几日,袁苒还是反复地让他们练习打埝,不断地训练他们的感觉,直到他们能渐渐预感到打出的埝在打磨抛光后所能呈现的效果。
由此可见最有天赋的是小六,因为他是最早能够打出他理性中的埝的。而且打磨抛光后的犀皮漆所呈现的色圈效果也很好。
正当他欢呼雀跃时,外头却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