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派对篇4

“……”

陆羽明被这出乎意料的答案吓傻了，也没想到早上起来就懵懵的像个新世界里面的小动物的绮容，会忽然把童话似的氛围撕碎——毕竟刚才一起在厨房里面做了早餐，她还挨着我看我做饭、跟我说吃不了那么多，还问我用的香料是什么，一副很亲密的样子……

“我开玩笑的。”绮容说，收起笑容放下刀叉。她知道自己长的冷脸，反而是忽然笑起来才恐怖。

陆羽明长舒一口气，“那你刚才真的伤到了学长的心。说实话，我都有点忘记喜欢上绮容又被拒绝之前是怎么过的了。”

这用词对绮容来说也太大胆了。在跟倾慕自己的人交往时她会避开“告白”“喜欢”“爱”之类的词，就算不是母语也会羞耻。

陆羽明没有感情方面的羞耻心，可表达爱意或者被拒绝在绮容那儿是好大的事。但没关系，绮容从来没有彻底拒绝自己，甚至还给自己指过明路。“所以，绮容能不能告诉我，你希望我们以什么方式相处？”

“我说了你就会听吗？”

“当然，是我有求于你。”

绮容看着面前餐盘里两块没动的奶酪想了半天，不如想想自己此时要什么吧……前段时日的状态好像就不错。

“那就保持现状吧。”绮容轻松地说。

现状？哪一部分现状？“你是说让我一直不确定该不该对你好，还是你能随便在我家过夜……”

“停。我只是不想生活中有任何大的变化。”绮容抬手打住他。他越说越离谱，她终于决定用一点自己平时很少用的、很感情相关联的词来给陆羽明一次性解释清楚，她轻声说：“对我来说认真恋爱太累人了，我没那么多精力去维持那种关系或者承担后果……现在就很好，可以比普通朋友更好一点。”

绮容说的足够清晰，陆羽明的情绪却复杂起来：原来绮容是喜欢和自己待在一起的，可她字里行间都是“你不够好”，没有好到她可以放下防备毫无负担地相处；字里行间都是“我很缺爱但是更怕受伤”，这些话他听得出来她却不能直白地说出来。

小可怜。他想现在就站起来去抱抱绮容然后说自己才不会不负责，但自己目前的“身份”应该不能做这件事。

“就是继续维持暧昧关系么……好吧。”

“我还以为你会高兴呢。”绮容说。

她甚至没想到陆羽明会认真问这种问题，看面相还以为他是那种大大咧咧一切都敷衍过去或者就算被拒绝了也能毫不在乎地打情骂俏的人。

“有一半高兴，不过你放心，我会做好的。”以免又在她心里留下自己不负责任的印象。

-

原来自己绕了一圈又绕到了原点……他无比在意的绮容最喜欢的状态正是自己“没那么喜欢”她的时候。陆羽明感觉自己可真是陷入了怪圈，他说不清楚应该给绮容提供怎么样的情绪价值，好像自己只能以她的喜好为导向行动。

“那……如果，你觉得时机合适了，或者氛围合适，我们的关系还有升级的机会吧？”陆羽明有些担心这一切都是绮容的缓兵之计，不放心地又问了一句。

认真执着到不行的纯粹眼神配上自己会偶尔想着亲近一点点的身体，绮容被迷惑得恍惚了一瞬，才知道自己也不是不愿意他说的情况发生……那就诚实地点点头吧。

今天终于得到一些正向的反馈了，陆羽明郁结一个早晨，终于出现了点阳光。

忽然间他才意识到自己变成了那个游戏中可以被选择或者被抛弃的角色，他想掌控的那个人好似云端之上的造物主俯视于他，微笑间将他生杀予夺。

原来自己早就被她潜移默化地改了性子……能完全操控他，这才是真正的玩家。

-

吃完饭，陆羽明把所有的碗碟都丢进洗碗机，联想起刚才在这儿收到月蕊的短信，便问绮容一句昨天月蕊没有什么事情吧。

“你还惦记月蕊呢。”

陆羽明怕绮容误会就解释：“你有那个傻朋友，我怕连出什么事你也栽进去。最近都没怎么看到你们一起去社团，还以为你们闹矛盾了。”

“我跟月蕊最近很好呀，她最近加入了一个高年级的读书小组，天天忙着开会呢。”

“那就好。难怪最近你总自己一个人来。”陆羽明想起了之前不清不楚的一件小事，有必要提吗？楼上又是一声响，是吸尘器被放回位置，然后拖鞋声音啪嗒啪嗒地从楼梯上下来，是他家的家政结束了楼上的清洁工作，转而去清理别的地方。

绮容仍旧在看那个通往他房间和客房的楼梯，问了一句：“你不会害怕摔下来吗？”

“为什么会怕？”只有恐高的小朋友会怕吧。

“在楼梯上摔一跤……没有隔挡感觉会滚下来。”想到自己昨晚是被陆羽明抱上楼，绮容自己都有些后怕。

“那就走稳一点。”陆羽明看到绮容在看戴在手腕内侧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