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聚会
,有人问这是谁。
班长跟大家介绍,是他公司的投资人。
班长那公司,规模虽然不大,但年产值在那摆着,是同学们当中发展很不错的。
既然来人是他的资方,想必大有来头。
等班长介绍完投资人身份,在座的无不惊叹,这么个大佬,竟然肯赏脸到这种小饭局,看来班长很得投资人看中啊。
纷纷过去敬酒。
只有罗森、岑秦青、常甜跟三座佛似的,坐着没动。
常甜没动,是因为她开席喝太猛,这会儿酒意上头,有些醉了,根本没注意到包厢里多了个人,只觉得耳边闹哄哄的。
罗森捕捉到那位陆总进门时,向他投来的一道冰冷的目光,那眼神里包含了很多,别的他不知道,但起码能感觉出不友善。
他不知什么时候得罪过这位商业巨子,蓦自寻找着原因。
突然,他发现身边的岑秦青一改之前的散漫,僵硬的坐着,刚才鲜活的人一下就死透了的感觉。
罗森看看那位陆总,又看看身边的岑秦青,再看看漫不经心款款而坐的陆总。
虽然两人没有交流,但直觉这两人之间……有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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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陆霄,岑秦青就想起昨天的事。
昨天纪遇刚下飞机就急不可耐地打电话叫岑秦青去民政局等着。
早在三个月前,两人就商量好了结束这段名存实亡的婚姻。
昨日他回国谈事情,趁着间隙约岑秦青去领了离婚证。
一段婚姻,两个灵魂,被这段商业联姻困了五年。
如今纪遇的公司已成气候,不再忌惮本家和岳家的势力。自然是能早点结束便早点结束这段无谓的婚姻。
离了婚,原本该很高兴的一件事。
可昨晚临睡前,岑秦青接到一个陌生女人的电话。
那个人也没说什么,只是恭喜她重获自由,可以找寻属于自己的幸福。
他们离婚的事情还没告诉任何人,当晚能知道消息的,岑秦青不用想也知道对方是什么人。
呵,重获自由?
五年的大好时光全付诸在一个不爱自己的人身上,一颗炙热滚烫的心被晾了这么多年,逐渐失了温度直至冰冷,早已失去爱人的能力,谈何幸福。
她分不清对方打来的这通电话是真心的祝福还是胜利者的示威,她疲于甄别也不愿再搅和前夫的事。
就这样吧,就当大梦一场,以后为自己而活吧!
只是没想到,昨天才与纪遇离了婚,今日就遇见了他的朋友。
这位陆姓总裁,岑秦青也只是见过几面,也听家里的人提起过,并不熟悉。
此时见到他,不禁让她猜测他是否已经知道他们离婚的事,又该以什么身份和态度面对他。
这回岑秦青是多心了,从陆霄入座到现在,都没和她打招呼。
他不可能还没看见她,那就只有可能是没认出来,或者根本不认识。
也是,这么多年来,与纪遇一同出现的场合只有两家人的家庭聚会,其他时候都不在一处。只怕纪遇身边的朋友认识的是他的各色情人。
事情想明白,就不那么在意了。
岑秦青端了酒杯与罗森轻碰,问他近况。
罗森感觉到那个岑秦青又回来了。便不去管其他,一心与她闲话。
陆霄百无聊赖的把玩着酒杯。劣质红酒,满满一杯,来来去去与人碰杯,始终还剩一口。
这么一大桌子人,闹哄哄的,但他身边像是画了个无形的圈,任外界如何喧闹都辐射不到他那里。
宴席过半,酒水见底,不免有人喝高了,胆子大了些。
突然,喧闹的人声中有个清晰的声音像是才想起来似的问,
“咦?陆总是辉滕的掌舵人。我们秦青的老公不是纪泉的太子爷吗?两家生意上互有往来呀。这么说,陆总应该与我们学委认识呀?”
此话一出,全场霎时静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两人之间搜巡。
只有罗森心底一沉,他终于知道他们俩之间哪里怪了。
大家等了又等,始终没有人说一句话,场面极度尴尬。
罗森搁下筷子,正欲替岑秦青辩解几句,就听那位陆总开口了。
“是吗?我怎么听说纪泉的太子爷恢复单身了!”
说完便仰头一口饮尽杯中酒。
一句话击起千层浪,同学们议论纷纷,都不敢相信的跟岑秦青求正。
罗森隐隐感觉到岑秦青最近的异常,但没想到是这么回事。他担心的看着她,想要安慰她。
岑秦青反而安抚似的按了按他放在桌上的手。摇了摇头,说,“我没事。”
然后平静的迎着陆霄的目光说,“我确实与纪遇离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