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不痛快
的休整时间。我因为积极认真,在场馆一的参观中,死守着讲解员的小功放,步步紧跟。所以休整时间一到,简直张琪就火速将我带到了大厅的角落。针对我突如其来的上进心,需要给她们一个合理的解释。
这话说来可就长了...故事还得从陈浩那一嗓子“向晚荇”开始讲起,毕竟那是我心梗的导火索。
因为,我看到的是,向晚荇正举着一本书缓缓抬头与旁人分享,而站她身边微微弯腰之人,正是寻常。
“哈?就这?”简直不甚理解。
张琪更是贴到简直的后背上,下巴搭在她肩头,问:“跟我俩这距离似的?”
嗯...我脸微红,摇摇头,迈步往中间挪了半个脚掌,回说:“差不多这么近。”我目测有半臂的距离了。
“嘶——”张琪倒吸了一口凉气,抿下嘴唇,郑重问我:“你是不是在吃醋?从校花校草比赛开始,你一提向晚荇就不太对。”
“怎么可能!”我立刻大声反驳,“我只是不喜欢她这个人而已。”
“简直你是了解的!”我伸手揽过同盟军,“上次陈浩偷你的杂志拿去给向晚荇,你也有发脾气!这不是吃醋,只是单纯的...嗯,不爽!”
没想到,简直居然点了头,很是认可我的观念,令我大受鼓舞。
她抓紧我的手腕,带我融入人群中:“是的,我当时很不爽,所以我臭骂了陈浩一顿。既然你对校花也不爽,那这气不能憋坏自己,得撒在寻常身上。”
寻常离得不远,和陈浩王军站在一起,嘻嘻哈哈得摆弄着手机。我一脸慌张跟在简直身后,距离越近,我越忐忑。
最早发现我们靠近的是王军,他先用手指捅了捅陈浩,提醒说:“南哥,你是不是又犯错了?惹到了班长?”
陈浩装作失聪患者模样,从五官到头发丝都散发着一种情绪名曰莫名其妙,他探着脖子重复问道:“你说的是啥啊?我干啥了?”
王军脖子向左抽了两下,示意道:“你看班长来了。”说这话时,债主已经敲上了门。
寻常是最后一个察觉到异常的,当他还在好奇王、陈两人的对话时,后背窜上一阵冰凉,一只大手拍上,惊得他虎躯一震,急忙转身。
“说吧。”简直言简意赅的开场白,愣是听得在场众人一头雾水。
我拽上她的胳膊连连后退,简直还为我鼓气说道:“心情不好,就该说说,该闹闹。”
左右护法位的陈浩、王军见事不关己,便如蒙大赦,还有闲心帮着寻常出出主意。
陈浩左眉飞扬,一派门儿清的样子,拉低寻常附耳提醒:“爷们儿,忍忍吧。特殊时期,心情不好。”
陈浩声音说得小,架不住身边站了一位全自动立体功放,王军大咧咧问道:“谁是特殊时期啊?咱们干嘛要忍?哥们儿你到底做错啥事儿了?”
还在拉人节节后退的我,听见这番话,手上的力气瞬间消失了,脸涨得通红,抬头正对上寻常望过来的目光,竟读到一丝理解和安慰。
简直也被这突如其来的节奏给打得措手不及,主动攻击怎么变成了被动防御?她手腕翻转卸去了我捆绑的力气,反手抓腕誓要带我找回场面。
就在这时,寻常状似灵光一闪,脚底抹油人竟然离奇跑开,三两下就拐出了集合大厅,不见踪影。
“他是个什么情况?”简直问。
“不知道啊。”我答。
“他认怂了,班长!弃兵而逃了!”陈浩说。
“南哥厉害啊!这成语用得!”王军竖起大拇指拍着马屁。
“哎——”陈浩谦虚得挥掉了王军的称赞,“低调低调。”
“但是吧南哥...”王军发起了疑惑,“弃兵而逃,是不是类似于弃车保帅啊?他是将,咱俩是兵吗?”
“这个...”陈浩一时无法回答,“反正行为是可耻的,我鄙视他。”
15分钟的休整时间很快就到了,随队的讲解员已经开始整队入场。积极热情的学习劲头此时已经消失殆尽,我徘徊在队尾,跟在相熟的朋友身边,一心二用。
第二场馆的灯光多少有些昏暗,有很多放映器材在不间断地播放着历史纪录。人民的起义,用流血铸就现代社会的自由民主,我们应牢记伟人,牢记先烈,牢记过去来珍惜当下的和平。
其实我已经很满足于当下的生活了,但人心不足,总是在得到更多之后就想要得再多,要得理直气壮,要得理所应当。
身后一阵大力地推挤,我也随着人潮涌动,突然一瓶饮料凭空出现在我的眼前,来人声音亲切而温暖,“我原以为你会站在讲解员旁边,还想着该怎么挤过去。”
我双手接过这瓶旺仔牛奶,居然是热热的。
寻常的声音在我的头顶,慢慢靠近:“集合时我注意到门口有家小卖铺,但没有热水卖,只有这个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