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帝内经2
合欢沉默了一下,想了好久不知道要说什么。
最后只好听着李航小声道,“顾同学,先挂了,回头聊!”
李航晚上八点被何云归留在医院学习的事,一直是他心里的疼痛,以至于知道合欢与和何云归的关系后,怀疑是何云归是对他的怨念。
不过何云归倒是没承认,理由是作为一个成年人,这么幼稚的事,他怎么可能会做,只是刚好碰巧,他嫌李航专业知识储备太少,监督他学习罢了。
作为一个成年人,这个理由确实也够冠冕堂皇。
晚饭过后,合欢看着顾杨照顾李女士十分殷勤,竟然产生了几分羡慕,她想象不到以后一个人走进她的生活,会是什么样的场景。
于是乎,当晚长安和她就包揽了收拾厨房的重任,其实俩人很少同时进厨房,像这样一块刷碗的机会几乎没有。
长安正在仔细擦厨房的边角,看着合欢十分熟络地洗碗步骤,他没忍住问了一句,“姐,你小时候帮婶婶刷碗了没?”
合欢低头哼着小曲,抬起头愣了一下,一脸若无其事,“帮啊,不然怎么吃饭…”
长安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合欢扬眉一笑,“哦,不刷碗也能吃饭,不过就是比在家里勤快点…”
合欢语气轻松,一点也不像是有过寄人篱下的生活的人,她就像一个过滤器,把快乐的生活一点一点淘了出来,至于可能不好的记忆,她可能不太记得。
长安想起小时候,有一年冬天寒假,合欢回A市过年,手指被冻的像个胡萝卜,到家的时候看见他的时候一直笑。
当天晚上,李女士给她的手上药,长安问,“妈妈,姐姐的手怎么了?”
李女士心疼的两只眼睛通红,问了好久,她才说,“婶婶说女孩子应该学习多干家务,我就洗了一次碗…没事的妈!”
长安对叔叔一家的来往,只在于节假日,不过自从看见合欢的手,他就自动把婶婶归结于坏女人的行列,见面的时候几乎没叫过人。
水云镇四季分明,冬天的时候特别冷,那一年合欢十二岁,刚收敛了玩心,祖父已经老的不能到处喊她回家,闲暇的时候,两人经常下象棋,或者她抱着图画书在看故事,祖父抱着小音响听戏。
婶婶王淑芬是个思想比较守旧的女性,一生都以围着家庭转为重任,合欢有两个堂弟一堂妹,小时候是个小霸王,不过在合欢面前比较收敛。
因为他们知道,这个住进他们家的堂姐会给他们带来很大的好处,顾杨买回老家的东西都是四份,而且跟着合欢有收不完的礼物。
顾杨是他们家唯一的大学生,他的弟弟顾柏一直很敬重他,小时候对合欢还算亲切。
何云归放寒假的时候,回老家药铺跟诊,他记得王淑芬有一次去他们家拿冻伤膏。
她在药铺里给其他人唠嗑,抬高了声音道,“给他哥的女儿拿药,现在的孩子也不知道那么娇气,前天我在忙,她就抢着洗了个碗,天气一冷把手给冻肿了,这不又到了寒假,他爸该回来接她走了,到时候看到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虐待她!”
何云归听到后,在瞬间噪杂的人声里抬起了头,他旁边站着一个胖胖的女人,是叔叔何远志收的一个学徒。
徒弟虽然不是水云镇上的人,但是来往的人挺多,她顺嘴接了一句,“那个小孩是叫合欢吧,经常听到来抓药的人夸那小孩长的水灵,也不知道父母怎么忍心把她留镇上的!”
何云归没说话,一脸若有所思,他对王淑芬的印象每次都是听她在讲“他哥的女儿”。
在他的想象中,顾合欢应该是个小时候寄人篱下,性格孤僻怀疑的小孩。
同年冬天,王淑芬拿了药没多久,顾杨来接合欢回A市,然后在水云镇上因为胃病待了几天,顺便在何家药铺看病拿了些调理的药。
他跟着叔叔何远志给他开方子,虽然两人打照面的机会不多,但是何云归名声远扬,顾杨见他的时候格外亲切。
顾杨在药铺里碾转,拿了大半年的药,熟络之后何云归就叫他顾叔叔。顾杨每次见他,都要言不由衷地夸他两句小小年纪了不得。
顾杨看病的时候,和别人聊天,提到女儿合欢,无意间说道,本来打算要给孩子转学去A市读初中,但是学籍档案出了一些问题,合欢的成绩也挺不错,老师建议由于地方课程进度不同,在A市可能会跟不上课程,可以中考的时候报考申请A市的高中。
于是合欢继续留在了水云镇读初中,初三的时候祖父在老家院子的枣树下闭上了眼睛。
合欢拿着蒲扇帮他打蚊子,还能听他讲年轻时候的故事,他的眼睛像一潭死水,浑浊却明亮,合欢觉得这个老头陪自己的时间可能不多了,她已经老到不能把她扛在背上回家。
他告诉合欢,“爷爷很喜欢阿欢,所以你留在镇上陪我这个老头子,你受了委屈记得不要往肚子里咽,爷爷舍不得,小安在我身边待的最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