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吹就不疼啦!
海伦娜坦白之后老老实实低着头,一边吹着自己受伤的手掌,上面还留着魔杖爆炸之后的碎木屑,白皙软乎的小手简直可以说是惨不忍睹。
谁能想到魔杖在她手里还变成了个不定时炸弹呢?
“这就是你的报应,活该。”斯内普虽然话语里恶劣地嘲笑着海伦娜这种算计人,结果自己也受伤的行为,动作却没有丝毫停顿。
他在海伦娜面前半跪了下来,黑袍垂在了地上,透下一片黑色阴影。
斯内普抽出器材包里的镊子,低着头捏着海伦娜的小手,动作轻柔,颇有点不敢下手的意思,小心翼翼为人清理着手里的倒刺木屑。
轻微的刺痛从掌心传感至痛觉神经,海伦娜的眼睛却略过人的动作停顿在人的后颈。
那处的伤痕大概已经消退了吧,要不是这副该死的身躯,至于自己现在要这样看得见吃不着痛苦好几年么。
她不免遗憾地叹了一口气。
正巧有一片没入肌肤深处的木屑,没被镊子一次性夹出来,斯内普误以为是弄疼了海伦娜,嘴里低骂着,怎么这么娇贵,自己忍着一点。
却动作紧张到不敢进行下一步,就像是不想因为这样弄疼了海伦娜。
“要不还是去医疗翼吧。”斯内普咬着后槽牙,这种娇里娇气的小姑娘,自己就不应该帮她处理伤口。
啊,海伦娜其实很想说自己完全不怕痛,大部分情况下——装的。
但是看着斯内普皱着脸盯着木屑像是在用眼刀杀敌一样的时候,脑筋一转就小声地喊着疼,伸着嫩白的小手到人眼皮底下,摆出一副可天真的模样了,甚至还有点小小的耍赖和撒娇混杂在一起。
“吹吹就不疼了。”
这是什么幼稚到家的哄小孩方式!
斯内普听到之后就想怒瞪海伦娜看看自己都在说些什么鬼话,可一抬头就是女孩子眼眶红红的可怜表情,眼神希翼着像是期待斯内普能够这么做一样。
很明显,大名鼎鼎的斯内普先生是个吃软不吃硬的家伙——当然大部分情况下他软硬不吃油盐不进,但可惜对上了个知道拿捏他的小姑娘。
女孩奋不顾身地为他辩解,又为他所承受的非议而受到可怕的待遇。
而在斯内普着走过的一生中,谁曾这样以真心相护?
更别说是斯内普已经放下戒心逐渐信任的海伦娜,小姑娘一次次地剖析真心将炽热的好意全然倾。
海伦娜在他看不见的时候就像是一只浑身是刺的小刺猬,谁说斯内普一句不好就要冲过去扎个人头破血流。
只因为几句不好就怒气冲冲对上一个教授,明知道地位悬殊也选择着为斯内普辩护,却在自己面前乖乖收起了身上所有尖锐的棱角,对于自己所作所为毫不后悔。
没有丝毫怨言,没有丝毫利益相关。
都已经走过了多少个春秋,最熟悉的情绪无非是厌恶。
排挤和非议对于斯内普来说不过是家常便饭,早已经不会引起他的情绪波动。
可偏偏有个人“过分”地越俎代庖将这份痛苦护在身后,叫喊着维护着。
会因为别人对自己的恶意而发火。
会小声地问着自己疼不疼。
会在疲惫时投来关切而真挚的目光关心着自己。
愚蠢...可又实实在在地戳中了斯内普心里为数不多的柔软。
于是被女孩的做法打动的斯内普,在“这种做法很蠢”和“要不还是把海伦娜扭送医疗翼”的两个选择里,选择了第三个选项。
斯内普有些笨拙地低下了头,捧着人的掌心,用嘴轻轻吹拂着气息。
做完之后立刻撒手换上镊子拔木刺,冷着脸的模样就好像刚才那是海伦娜的幻觉。
海伦娜愣了愣,她还真没想到斯内普真的这样做了。
女孩蓦然绽开一朵似太阳花的笑容,灿烂得仿佛能照亮一整个地窖。
斯内普将人受伤残留的木刺都拔了出来,又十分理所当然地觉得海伦娜有自己需要的东西那般一伸手:“白鲜香精。我很意外你那个什么都装的包里,为什么不装点实用的物品,还是把你的脑子也一并装进去了?”
“哎哟,斯内普教授说话不要这么狠嘛,包里又没有多少空间,当然是先装最重要的魔药材料啦!”
有空间,大得很,就是被斯内普知道绝对不会有好果子吃。
海伦娜明智地不提这一茬,腾出个手从小挎包里找出来一瓶白鲜香精交给斯内普,“我能不能申请请假几天去买个魔杖啊,斯内普教授。”
“你又不是我们斯莱特林的,向我请假有什么用?还是你指望斯普劳特教授给你转院?别说废话。有没有绷带。”
“有有有。”忙不迭的小姑娘继续从包里掏东西。
海伦娜静静坐在那里等着斯内普给自己上药,白鲜滴落在手上,伤口愈合而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