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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啊!”这会宁危尘正在家做饭。“宁队,您自己来看看。”宁危尘从厨房走了出来,呆在了原地,“宁队,好久不见。”墨笛笑着跟宁危尘打招呼。“你个兔崽子!一声不吭就跑!吓死老子了!你有种别回来啊。”宁危尘连踢带推地追着他跑。“行了宁队!人带回来了,你跟嫂子放心啊。”“嫂子?”“初柏啊。”宁危尘又踢了李楸错一脚。“去一边去!吃你的饭去吧!再多嘴你就跟我去警局里晒太阳啊。”三个人边聊边吃饭,“我想喝饮料,有吗?”墨笛问李楸错,“没有,我不喝饮料。”“你竟然不喝饮料!?好吧,那我出去买。”
墨笛出门后,宁危尘又开始问李楸错一些关于墨笛的问题了,“他怎么不嫌弃你啊。”“你嫌弃我啊?”“有点…”回答完宁危尘又开始问,“你怎么对他那么好?”这次他一本正经地回答宁危尘,“因为从来没有人坚定地选择我,他是第一个。”“我难道没有坚定地选择你吗?看要没有我你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呢。”“他跟你不一样。”“我真搞不懂你们,就比你大两岁,我到底落后了多少?”他们正说着,墨笛敲响了门,他回来了。“坐吧,我不跟你们聊了,我队里叫我过去执行任务,回头再说。”“拜拜宁队!”
送走宁危尘之后,他们吃完了饭,各回各屋休息了。但过了差不多几个小时,已经下午四五点了,李楸错接到了警察局的电话,“喂,同志,你是李楸错吗?”“我是,怎么了警官,我没犯法吧。”“宁队出事了,请您务必快速到医院。”“什么?好,我马上到。”李楸错穿上衣服就去狂敲墨笛的屋门,“快快快!快出来!宁队出事了!在医院!”“那快走啊。”两个人急匆匆地赶到了医院,但看到的是哭的泣不成声的初柏,“宁队呢?宁队呢!说话啊!”李楸错直奔刚从手术室出来的医生,“他伤得实在…太重了,节哀。”医生默默地拍了拍李楸错的肩。“他为什么会受伤…”旁边有警员在安慰他,但一个个都沉默不语。“我问你们他为什么会受伤!”“宁队…在执行任务中踩到地雷了,他让所有人都远离了他,他自己…没能躲开。”李楸错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几个小时前他们还有说有笑的吃着饭,但这一切就像一眨眼一样,宁危尘就这么突然的离开了。
他跑出了医院,蹲在一个角落。墨笛找到了他,递给他一部手机,里面是一段录音:“报告局长,宁危尘已无法再为国家效力,希望以后会有更多的人能为国家出力,保家卫国。还有…替我照顾好李楸错那小子,让他别再冲动了,好好珍惜身边人,唯一的遗憾就是这几年没听他叫我一声哥。告诉初柏,我爱她。不能跟她一起看雪了,但遇到她,我此生已经无憾…宁危尘此次任务已经圆满完成!”角落的李楸错这次很淡定地接受了现实。“自从他救了我,已经过去四年了,我一声哥都没叫过他,其实我心里早就把他当哥哥了。他对我像对亲弟弟一样,上天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要一次次夺走我最依赖的人!”看似平淡的话语在墨笛心里像一柄刀子,一下一下地剜着他的心。
但这次墨笛不会再离开了。
葬礼结束后,墨笛和李楸错找到了初柏,“你下来…准备怎么办。”李楸错从她眼中看到了丝若有若无的冰寒之意。“宁队…他是个英雄。”“英雄…英雄的代价是很惨重的。他的出现,就像一束光照进了黑暗,可这束光短暂的就好像…就好像他从来没有来过一样,我会带他走。带他去这世间所有最美的地方。再见。”初柏走了,带着宁危尘去世界各地旅游了。她永远不会忘记他。
在这之后又过了两年,李楸错已经彻底放下了宁危尘。墨笛一直在他身边,从未离开过他。“错错,要不…今天咱们去江南桥转转?”“嗯。”深秋的江南从始至终都很美,几片红枫从树上落下,给江南桥增添了一些画面感。他们走在桥上,李楸错突然说:“总感觉秋天很奇妙,你看啊,我们的相遇总是在秋天,如果让我用一个词去形容秋,那一定是骨。因为没有它就没有血肉。我们也就不会相遇。秋水为神玉为骨,但我认为,秋也可以是骨。”“是啊,秋水为骨,江南为躯,墨笛邀请李楸错一起横渡未来。”“好!秋水为骨!天地为证!李楸错永远不会离开墨笛!”
江南桥啊,从前它是艺术品,现在它的流水潺潺,就像是在叙述相遇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