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暖还寒
风便出了门。
李善叶仍是淡淡笑着送她出门,无事人般看她走远了才轻声关好门。
门闭合的那一刹那,翻天覆地的痛感便惊涛骇浪地奔涌而来,啮蚀着他的皮肉,撕咬着他的脏腑。他的背倚着门,极力忍受着这股剧痛,身体却不受控制地瘫坐了下来,颅内似有百八十条长虫四下冲蹿,正豪饮着寄主的脑汁。
他战栗着,颤抖着,蜷缩在地不住地痉挛,额上豆大的汗珠如雨,缠满了男子杂乱的墨发,项背也骇人地湿了大片。面目脖颈因呼吸不畅而涨得通红,原本澄明的双眼此刻血丝丛生。
在这云雾轻掩、月色朦胧的长夜里,在这沉香缭绕、窗明几净的雅室中,他如同一只囚笼中禁锢的困兽,于穷途末路中无声地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