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那可不好办了......”

“商会与粮草有牵扯是不争的事实，北疆军民知道、并且使用了这批粮草也是事实，现在这份证据已经被呈到皇上面前，皇上大怒，所以你现在才会在这里，才会见到我和李大人。”

这话倒也不错，皇帝忌惮陆渊，早就开始明里暗里地削减陆渊的权力，若非实在棘手的事情，是绝对不会交给陆渊的。

“如今这种情况，你是否是真的想要拥兵自重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皇上相信什么。这件事说严重了可是得诛九族的大罪，不只是你，你的亲族都躲不开。”

“......”

长久的沉默。

突然，赵锦城猛地跪倒在地，“陆大人，在下自知自己在劫难逃，可否求您一件事？”

“请讲。”

“......我想要些笔纸。”

这句话仿佛耗费了他极大的气力，一句话说完，明明仍然是跪着的姿势不变，但就是让人感觉脊背佝偻了许多。

陆渊点头，嘴角抿起一丝微不可查的笑意：“好。”

就着陆渊提供的纸笔，赵锦城一字一句颤颤巍巍地写下和离书。

“呼——”他把那张还洇着墨的纸折起来递给陆渊，“还请您......帮我将这个转交给尚书府。”

“没问题。”陆渊仔细地把纸张接过来，贴身收好，“我会替你转交的。”

“……多谢陆大人。”赵锦城说着，手上的却仍旧在动作。

陆渊不经意间瞥过一眼，入眼便是三个大字：忏悔书。

赵锦城手抖得厉害，字写得也慢，好多字歪歪扭扭，需得仔细辨认才能勉强认出字形。

两封信写完，赵锦城“哇”地一声呕出口血来。

他混不在意地抹去嘴角的血迹，目带祈求：“能否麻烦您再帮我寄一封信。我对不起我的亲族，但也没机会同他们当面说了……”

“有何不可？”陆渊又将忏悔书收进袖子里，“不过是顺手的事情。”

“至于你......你不要平白无故地认下这个罪名，我会帮你在皇上那边周旋周旋，尽量保你无虞。”

似乎是真的不抱希望了，赵锦城扯扯嘴角：“那便先多谢丞相大人肯非这心思了。”

“小事，赵将军还是要保重身体，少上火，要不然如何撑得过去呢？”陆渊从袖子里拿出个烙饼，“这饼我吃着味道不错，不过现在凉了，你且先将就些。断水断事三日，那滋味难受，这饼能让你好受些。”

他一个成年男性，虽然在牢里一天并不需要活动，但也着实扛不住饿上一天。所以他没有多推辞，道了声谢接过饼就啃食起来。

陆渊一直呆到赵锦城吃完饼才出门，对着守在门口不远处的李慎和点头示意。

李慎和行过礼，快步进了门，眼睛扫过跪在地上的赵锦城，又环顾四周，确认没有异样，才对身边人吩咐道：“把他拖回牢房，继续断水断食两日，两日之后若是再不交代，就用刑。”

这边陆渊状似无意走在街上，却左拐右拐拐进了一条小巷子，里面正有个穿着家仆式样衣服的人等他。

看到他，那人恭恭敬敬行礼：“见过丞相大人。我们家老爷说有公务缠身，就派我前来，还请您见谅。”

“无妨，我也不是在乎这点细枝末节的人。”陆渊把袖子里放着的纸张递给他，正是赵锦城方才写的和离书。

“回去告诉你家莫大人，他请我帮的忙我可是认认真真做完了。这下可是他欠了我个人情，改日是得请我吃酒的。”

“那是自然。”那家谱接过和离书，也不多言，“我们家老爷也说了，多谢陆大人肯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帮忙。”

“嗯，知道了，你先回吧。”

亲眼看着那家仆走出了巷口，向着尚书府的方向走，陆渊又在巷子里呆了一会儿，和那家仆岔开时间走出巷子。

明日、或者后日？得找个时间去趟皇宫和皇上见一面。回丞相府的路上，陆渊在心里盘算着。

不行，还是先等两天，得让他先吃点苦头才行，但是也不能伤得太重……

看来这两天还得好好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