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入世
台下爆发出一阵低呼,众人被这变故惊到,有人小声议论:“我就说这悬幽宗算不得名门正派,如此手段,可悲,可耻!”
但也有人反对:“既是比试便不该掉以轻心,悬幽宗弟子也是凭自己的本事不是吗?”
夏侯璧在台下看得心惊肉跳,想喊师兄小心,又发不出声音,急得她拔腿就要往试炼台上冲。
桑行玉自她身后拉住她的胳膊,温声不疾不徐开口道:“急什么,你当你师兄是傻子吗?”
夏侯璧一顿,方才心急如焚,桑行玉的话却让她瞬间清醒。
是啊,她忘了,师兄之所以被誉为百年来最有天赋的弟子,才不是因一句“仙友抬爱”呢。再者,师兄不太会同女子打交道,但他会同对手打交道啊。
姬霜本以为胜券在握,眼看那刀刃就要抵上谢潺的喉咙,不料前一刻看上去还深陷痛苦之中的人忽然睁眼,眸子里一片清明,哪还有半点混沌之色。
姬霜一惊,加快手上的动作发狠般朝谢潺喉间刺去,仅方寸之遥,姬霜被一股巨大的灵力弹开,她重重跌落在地,喉间甜腥味蔓延开来。
她抬头看向谢潺,眸子里满是不解和震惊。
姬霜的实力不弱,若对上旁人也是有机会进到下一轮的,偏生她遇到了夺魁热门选手谢潺,算她运气不好。
而谢潺只是漂亮地挽剑负于身后,淡淡然道:“承让。”
台下的三清宗弟子们纷纷为谢潺欢呼,夏侯璧悬着的心放下,见师兄的目光锁定了自己,便朝他挥挥手,算是另一种方式为他喝彩。
谢潺无奈摇摇头,未再看地上满脸不甘的姬霜,从试炼台上飞身而下,直奔三人的方向而来,所行之处,也是惹得佳人侧目。
夏侯璧“啧”了下,被符宿听见,大概是觉得新鲜,问她:“怎么小哑巴,见你师兄太受欢迎吃醋了?”
以这位符宗主的性子,即便说出这般骇人的话,夏侯璧也算是见惯不怪了,谢潺稳稳当当地落在她面前,夏侯璧对他竖起一根大拇指随后比划:“师兄,真厉害。”
好些女修的注意力都从试炼台上转移到几人这边。
也难怪,桑行玉和谢潺两人站在一处实在是过于扎眼,是以她们看了好一会儿,才注意到两人之间还站着个矮冬瓜。
“桑宗主和谢仙友中间那是谁?怎的好像从来没见过?”有女修好奇问。
她身旁的人打量了夏侯璧片刻,见她身上穿着弟子服,回身边的人道:“想来是天清宗的弟子。”
“天清宗的怎会站在桑宗主旁边?”
“你瞧,她在比划什么?”
“看着怎么像是手语?难不成天清宗还能收了个哑巴弟子不成?”
那女惊讶地捂住嘴巴看着夏侯璧,像是听见什么骇人听闻之事一样。
夏侯璧这种话听得多了去了,她不甚在意,但抬眼看见师兄的脸色越发沉下去的时候,她觉得自己似乎该做点什么来扭转局面。
她尚未动作,符宿忽然站到三人前头。
小哑巴的性子挺招他喜欢,他虽也叫人小哑巴,但和这种充斥着恶意的人可不一样。
他不知什么时候将灵剑召了出来,把玩着剑鞘上的剑穗,状似无意地扫了对面女修两眼,在看到她们宗门弟子服上的刺绣时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我说怎么还有闲暇来探听旁的宗门八卦,原是霁夜阁的,门庭凋敝至此,换做我,定然也是不会把试炼之事放在心上的。”
符宿这番阴阳怪气属实不算客气,两名女修的脸色由红变白,再由白变青。
霁夜阁内部曾有一次大变动,门下分裂之后走了一批修为尚算不错的弟子,最忌讳的,便是被人说门庭凋敝。
谢潺默默收起了自己的剑,感慨符宗主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那两名女修其中一个脾气火爆些,见他这身衣服便将他当做赤日宗门下弟子,被他这么一说,嘴比脑子快,立刻还口道:“我看这满场就你这一抹红,你们赤日宗也没好到……”
“阿鸯!”
她身侧的女伴连忙攥住她的胳膊,示意她别再继续往下说。
符宿抄着手看向她,语气仍然带笑:“我们赤日宗怎么了?仙友何不继续说下去?”
被唤做阿鸯的女子似是想起赤日宗是除了三清宗外的第二大仙门,自己开罪不起,一张脸生生憋得通红,好半天才挤出来一句:“拿我霁夜阁痛处戳人脊梁骨,这便是你赤日宗的做派吗?”
符宿拍了两巴掌啧啧称奇:“原来仙友也懂什么叫做戳人脊梁骨啊,我还以为令师尊不曾教过呢。”
“你!”
自知理亏,阿鸯你不出个所以然,只能愤愤瞪了符宿一眼,拉着同伴甩袖离开。
符宿转身,风轻云淡地理了理袖子:“小哑巴,不必太过感激。”
夏侯璧:……
她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