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 斯内普线:老主顾
斯内普挣扎着爬起来,他感觉到自己的头颅被结结实实地保护在一片柔软之中,就像是施加了一个泡头咒,才不至于呼吸困难,然后,他感受到从发顶通往脖颈的温和触感与随之而来的丝丝痒痒的电流。
莉迪亚的声音回荡在他的耳畔:“鹿看起来确实挺难对付的,我给你争取一点儿时间。拿着这个,找到那个房间,进去发掘真相。”
她将一张过了塑的手绘地图塞到他的手里,在他掂量着是否存在魔法时,臀部忽然传来一道清脆的声响,就当是被鹿踹了一脚屁股吧。
“Run,Snap,Run!”她压低声线高喊着,努力遏制住快要笑出来的声音,这听起来怪怪的。
总之,斯内普被支走了,她并不想揭穿假扮小鹿的詹姆斯,这太尴尬了。听起来很邪门,但又处处充满了合理性。
莉迪亚看清了藏在小鹿外壳下的两个灵魂,一个蓬头垢面的成年男性半裸着坐在自行车上,双手紧紧焊死在车把手上,在自行车前面的筐里盘坐着小鹿幼年的灵魂,好在她眼中的灵魂是单一的颜色,看不到这个裸男具体有没有穿衣服。
所以,就当作是其他试图逃跑的灵魂来进行说教吧。
“我知道,您作为离世的灵魂有所不甘,但我不能让您通过这里,返回生者世界,因为您已经出局了。”
她与小鹿席地而坐,她用随处可见的鲜花制作了一些草饼,这或许是她为自己的养子(如果动物也算孩子的话)亲手制作的唯一一顿饱饭了。
詹姆斯本想客气一下,但鹿的灵魂已率先冲了过去,低下头吃着草饼,詹姆斯觉得脖子有些疼痛,这相当于他的自行车变形了,而他的裆部一直被卡着,他的表情有些狰狞。
莉迪亚想摸摸小鹿的角,但思考了一下,还是放弃了这个举动。
“下次,就算被爸爸妈妈丢弃,也要找个地方隐藏好自己,夜晚的郊狼真的会吃掉小鹿的。”
她眯着眼睛,装作微笑的样子,实际是无法忍耐这过于辣眼睛的场面。
跑了很久很久,西弗勒斯打开了那张简陋的地图,它可不比掠夺者制作的活点地图新鲜,但以他的智商看懂它不在话下。
那个屋子的隐蔽性不强,屹立在年久失修而自然生长的灌木丛之中,或许曾经有大量机要人士保守。在使用“阿拉霍洞开”无效后,西弗勒斯第一次尝试用物理方法解决问题,他猛踹着大门,简单而有效。
他很快发现,这个屋子是间账房,在深处有一团黑雾,它向他迎了上来,呈递给他一本推荐阅读的账本,吐露着一个可怕的真相。
斯内普一族一向以经商作为发家致富的绝学,他们信仰上帝,在虔诚许愿并布施时,愿望与财力的接收地址连结到了星夜剧团,慕钱而来的追随者也数不胜数,这也是大鼻子一族得以延续后代的主要原因。可到了托比亚这一代,他觉得那些倒贴来的女性有些无趣,金钱难以买到真正的爱情。
因此,为了获得真正的爱情,托比亚将祈求神灵庇佑的愿望更改,他认为自己的智力足以将金钱维持下去。
然而,星夜剧团对于爱情有些死结,尽管它的起源是艺术成就最高、人文思想最浓、流传最为广泛的菲利普·锡德尼的十四行诗《爱星者与星》,作者与诗文在麻瓜界广为流传的bad ending深入人心——这十四行诗是最为动人的情歌,却又被称为“得不到的爱与星星”。
简而言之,《爱星者与星》的作者给一位已婚妇女写了108首情诗,一直求而不得,直到她同意进行柏拉图精神爱情时,他却犹豫了,因为他更想要灵/肉/合一的永恒的爱,这和他的初衷是自相矛盾的。
在他的笔下,爱向往着理性与美德,但在追求美德的过程中,爱会因感性的激发而转变成为难以控制的欲望。
……
某种程度上,西弗勒斯仿佛被这首诗词集套牢了。
而日阳剧团的原型是斯宾塞十四行诗集中的《小爱神》,在爱情方面专业对口,可星夜剧团的梵高不愿将自己的老主顾拱手相让,逞能接下了托比亚的委托,安排了巫师艾琳与托比亚命运般的相遇。
命运多难,在西弗勒斯继续翻看着账本时,背后传来了一道声音。
“天,我可怜的孩子,你应该多注意形象,你的头发怎么比擦皮鞋的润滑膏还要油!”
“看你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估计是和那个红发小姑娘彻底闹掰了。”
“希望那根破木棍(魔杖)能帮你自我解压(Relax yourself),嘿嘿。”
老斯内普的声音迟缓却句句扎心,西弗勒斯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讲话天赋(毒舌)源于他的父亲,而魔药天赋源于母亲,他很想邦邦给自己两拳打晕自己,来逃避这家长会的尴尬场面。
胳膊上泛起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痛苦的童年回忆涌上心头,西弗勒斯从未想过会和父亲的灵魂以这样微妙的方式再会。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