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孔的嫌疑

我见过犼，他的本体并没有你这样的特征。”

“我可以解释这一点，但不会是现在。”

“嫌犯往往没有隐瞒的权利。”

“你怀疑这是我做的？”狄孔冷哼一声，“看来你的判断力有待提升。”

九先生眯了眯眼，放出一颗重磅炸弹：“那里有你的气息，在你没去过的地方。”

“你怎么知道我没去过？”

苒华忍不住插嘴了：“狄孔你以前去过那里？”她还是比较偏向狄孔的，毕竟认识这么多年了，最基本的信任还是有的。

狄孔依然充满敌意地瞪着九先生，话却是对苒华说的：“我以前在那里住过。”

“既然如此，之前为什么不说？” 九先生没有放过任何一个漏洞。

“没有必要，”狄孔看了一眼苒华，解释道，“那是十几年以前的事了，夏荷的叔叔婶婶都还没搬过去。”

狄孔话锋一转，又对九先生反驳道：“如果你的证据只有这么点，那可以歇歇了，我们恐怕也需要怀疑一下你所谓‘失忆’的真实性。”

“我确实失忆了，但这不是重点，” 九先生还没有放弃，“重点是，你对这个怎么解释？”

他用食指在半空中画了一个圆，留下一道白色的痕迹，像有什么东西将空气割裂了一样。不一会儿，原本透过圆形可以看见的花草树木不见了，里面的光线渐渐暗下来，变成了温和似水的月光。

他一挥手，圆形被放大成直径一米的大小，大家都能看清了，苒华皱了皱眉，手中一片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叶子就悄然乘着风飞上了三楼。

早就等在窗边的阳乌把窗户打开一条缝放叶子进来，就在那一瞬间，他忽然感觉像是被什么可怕的东西盯着，过了一会却又没有了，他看向楼下，刚好看见那个神秘的九先生转过头去重新面对着那个圆形。

阳乌顾不上深究，赶快拿起叶子，原本不到两厘米长的绿色中带着紫色的叶片很快变成了两个手掌大小，上面的字迹清晰可见：你现在这个房间那个档案柜顶上应该放着一副带录像功能的小型望远镜，看看还有电没；有电闪一下，没电闪两下，找不着闪三下。

尽管档案柜上面的东西堆得一塌糊涂，阳乌还是很快找着了望远镜——它掉在地上，左边的镜片摔裂了，不过所幸还能用，录像功能也还可以。他用镜子反光闪了一次，随后开始调节望远镜，以确保他能顺利看到圆圈里的场景。

快速调好后，阳乌松了口气，专心盯着“屏幕”看了起来，这一看配合上前面的对话，让他实在吃了一惊——

圆圈里出现的人，尽管光线有些昏暗还是能看出来，正是狄孔。

耳机里传来了他们的对话。

九先生解释说：“这是我当时时间回溯看见的场景，回溯时间是大约一周前。”

狄孔问道：“如何证明这是真的？”阳乌没看见他的表情，但可以想象不会太好。

九先生不急不慌地答道：“听闻万象书恰在贵处，想要知道这一幕是否属实，一问便知。”

“时间回溯？”狄孔似乎刚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难以置信地问道，“你究竟是谁？”

“这似乎不是重点。”他自己也想知道。

狄孔的语气忽然急促起来：“不，不可能，我知道的有这个能力的人只有一个，但他已经……”他猛地刹住话头，稳定了一下情绪，再开口时，虽然声音还由于激动有些颤抖，却已经平静了不少，“我可以告诉你们我的事情，但是你必须说明白——你、究、竟、是、谁？”

“嫌犯也没有讨价还价的权利。” 九先生依然很冷静。

“但是审讯人有。”狄孔坚持道。

苒华和阳乌都一直在盯着圆圈看，里面的“狄孔”正一动不动地坐在一张长椅上，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这时，他忽然抬起了头。

苒华轻轻叫了一声，让争执不下的两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到画面上。

“狄孔”的举动很奇怪，他偏着头，似乎在听什么人说话，不时点点头。

不知想到了什么，狄孔的脸色徒然难看了起来。双拳攥紧了，似乎非常恼火。

从画面中仿佛传出一声压抑的尖叫，男子显然听到了，他仰起头，正对居民楼三层的一间房间，露出一个笑容。

九先生一挥手，那个房间的画面便被放大了，白色的窗帘后隐约露出一张惊恐万状的脸，正是夏荷。

“狄孔”笑嘻嘻地将食指抵在唇上，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真正的狄孔沉默着，仿佛在犹豫着什么。

画面闪了闪，消失了。

现场一片安静。

苒华忽然想到了什么，眼睛睁大了：“对了，一个星期前的晚上你不是跟我们几个在一起吗？”

狄孔沉默地点点头，依然盯着画面曾经在的地方，活像要把那里盯出一个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