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难测知真假
转过街角,前面有座古香古色的店铺,上面写着‘宝元楼’三个金字,是家银庄。楚江南心中一动,缓缓停下脚步,转过身来。
“你不生气啦。”心爱忙道。
楚江南一声轻叹,故作释然:“算了,大人有大量,何必跟你这小丫头一般见识呢。”
微微一顿,又道,“不过,心爱啊,你这么……咳咳,聪明乖巧,讨人喜欢,我想你爹和你师父一定很疼爱你吧。”
“那当然,他们最疼我了。”心爱笑语。
楚江南点了点头,又漫不经心道:“既然如此,那你出来历练,他们一定给了你不少盘缠吧。”
“盘缠,你要做什么?”
心爱一听,警惕的向后退了两步,“莫非药性已过,你便要发作变成大恶人了么?”
“什么便要发作了,你这丫头,难道我还能当街抢你不成,亏还请你吃饭,真是没良心。”楚江南生气。
“那你问我盘缠做什么?”心爱疑问。
“咳咳,是这样的,我这次出来走得匆忙,也未带多少银两,现下己所剩无几,若再请你吃饭,就真的只能吃面了,那样岂不委屈了你,所以……我想问你借点银子,这样你也能吃得好些,岂不两全其美。”他嘴角含笑,尽量显出一副温和的样子。
心爱却毫不迟疑摇了摇头:“没有,我没有银子。”
楚江南笑容一僵,仔细打量了一番,见她衣衫单薄,柳腰纤细,确不像带着许多盘缠,但心中不甘又道:“心爱,恕我直言,你衣着装扮,谈吐见识,皆非寻常,出门在外又怎会不带银子呢。你放心,我这个人最讲信用,绝不会借而不还的。”
心爱望着他神色犹豫,片刻方道:“江南哥,其实你并非是什么大魔头、大恶人,那是你吓唬我的,对不对?”
楚江南一怔,欣喜道:“你终于看出来了,其实我早就想告诉你了,像我这么一个相貌堂堂,英风侠气的人,怎么可能会是恶人呢,这下可好了,你慧眼识珠,我沉冤得雪,皆大欢喜啊。”
“什么沉冤得雪,不过才半日而已。”心爱轻笑。
“咳咳,误会既然解开了,那银子的事,你看能否通融通融?”见她高兴,楚江南趁热打铁。
可心爱依旧摇头:“银子我是真没有,不过……我有这个。”说着她手一伸,如同变戏法一般,抓出了一把金瓜子。
“这个好,这个比银子更好,又方便携带,心爱你真聪明,我怎么就没想到呢。”楚江南见钱眼开,边笑边走了过去。
心爱手一缩:“金子用起来甚是不便,不如先兑成银子再借给你吧。”
楚江南想想也是,当下二人到了前面的宝元楼,用金瓜子兑换了五十两银子。
楚江南倒不贪心,只借了三十两,收入囊中后却听心爱道:“掌柜的,劳烦取纸笔来。”
那胖胖的掌柜正在偷偷打量着她,闻言亲自取了笔墨纸砚放在桌上。
楚江南不解:“心爱,这是干嘛呢?”
“当然是打借条了,口说无凭,立字为据嘛,你说是不是?”心爱微笑。
楚江南怔了怔,随即也笑道:“对对对,你说的对,亲兄弟尚且要明算账,更何况我们相识未久,应该的应该的。”说着坐在椅子上,提笔写了起来。
“江南哥,借据上可不能只写三十两,要写四十两哦。”心爱提醒。
“四十两?”楚江南一愣,转过头来。
“利息呀……”心爱轻笑,“我师父说了,借钱给人家一定要收利息,否则就吃亏了。这是我第一次做生意,我不想吃亏,以后被师父骂。江南哥你不会怪我吧?”
楚江南望着她,暗自咬牙:“这个死丫头,借钱收那么高利息,不承认贪财也就罢了,还把师父拉出来垫背,好像自己很无辜似的。哼,你师父可真是厉害啊,连高利债都教。”
渐渐,秀美绝伦的心爱,在他眼中已然化作了一只贪财又狡猾的小狐狸。
不过内心虽不快,嘴上仍微笑道:“是啊,我怎么能让你吃亏被师父骂呢,利息我是一定要给的,你就是不说我也要给,你放心好了。”
心爱长呼一口气,嫣然道:“方才你眼神怪怪的,我还怕你在心里生我的气呢,看来是错怪你了。”
楚江南怔了怔,赶紧回头写了张四十两的借据给她。心爱拿在手里,仔细看了看,又撅着小嘴将墨迹吹干,方才叠好收起。
离了银庄穿过街道,楚江南忽然拐入一条小巷中。转了几个弯走到无人处方停了下来,转身微笑道:“心爱,你会不会易容啊?”
心爱微怔:“易容?会一点,怎么了,问这个做什么?”
楚江南四下望了望,走近两步低声道:“实不相瞒,我这里有本号称天下第一奇书的易容秘籍《千变图》,乃是一位前辈高人所赠,我实在不喜此道,又不忍将其埋没,便想找一位有缘之人将此书转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