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有病!
此时已是下午,钰岫懒懒的靠在床榻上,小憩了一会儿,才缓过神来。
她迟缓的眯长了眼,看窗外暖阳斜照,给院子里的葡萄树添了一抹浅黄的色调。四五月的天气,春寒料峭已过,暑气已渐渐来袭。地龙早已撤掉,空气中都是新鲜的氧气,迈出屋门使人精神一振。
钰岫下榻披上衣服,稍微拢了拢散乱的发丝,一脸困倦的推门出屋。站在院子中,她伸长了胳膊,左右弯了弯腰,晃了晃脑袋,活动活动颈椎,听骨关节嘎巴嘎巴直响,还顺带打个哈欠。等大脑充血完毕,重新运转起来,整个人精神了不少。
舒展眉头,只停一阵脚步响,是瑟箜抱着一个方方正正的包袱进来,后面跟着一个看起来恭顺温良的女子,是尚雯。
“娘娘,刚才尚宫局的嬷嬷叫住我,让我把紫檀领过来,嬷嬷说已经教过她一上午的宫规礼仪了。”
钰岫难得兴奋,拉着紫檀坐在身边,还把石桌上摆的豌豆黄推到紫檀面前,捻起一块喂到紫檀嘴边。两个人完全放开了手脚,一点都不顾面子,在那些礼教嬷嬷面前和撒野无异。
瑟箜张了张嘴,没说什么。
钰岫闹腾了一会,对瑟箜说:“她是我小时候的玩伴,野惯了。”
瑟箜点了点头。
“让掌事姑姑给她安排住处吧。”
瑟箜叫曌蔻领她去见芈芊。
瑟箜转过身来,掩上门。把桌上那个方方正正的包袱解开。
钰岫眼珠子瞬间亮了:那是民间书坊新出的话本子!其中有几本书的名字让钰岫一眼就起了兴趣:《十女传》《鲜虞姬》《董卿传》《裙下之臣》
钰岫唇角已经下不来了,为了让自己笑得不那么让人怀疑,只好伸出舌头舔了舔牙。
宇文雪进院子的时候看到的情形就是这样:钰岫两眼放光,笑得“张牙舞爪”的同时还邪气的舔了舔牙,就好似看到了久违的猎物。恐怕下一刻她就要弓身扑上来了。
宇文雪两只眼深沉的打量着钰岫,心想怎么会有女孩笑成这样。
宇文雪打量的同时,钰岫已经把桌上的一包话本子收到了储物袋里。
瑟箜跪下叩拜:“奴婢见过陛下。”
宇文雪拂了拂袖,瑟箜退下。
钰岫微一福身:“皇上,怎有空到臣妾这里来?”
“无事便不能来了?”
钰岫干笑两声:“哪里哪里,臣妾妄言了。皇上自便。”
宇文雪目光略过小院里的一切,在石凳上坐下,李公公有眼力劲的铺好锦垫。
钰岫命瑟箜上茶,在等茶的空隙,钰岫琢磨着宇文雪此次前来的目的:那个暗卫露馅了?闯密境的公子查出来了?
宇文雪静静的看着钰岫低头不语。
等茶上来,钰岫亲自给宇文雪斟了一杯:“陛下尝尝,这是我宫里宫女自创的杏花雨茶,是下雨天采集杏花花瓣捣碎成泥,和上玫瑰花露,那些泥在花露里融化,就是您面前的杏花雨茶。”
宇文雪意味不明的一笑:“鹤妃喜欢这些小吃小点?”
钰岫有点语噎:我就是客套客套,给你推荐推荐。
但不得已干笑两声:“平日也没什么事做,近日也没什么新鲜的事,手下宫女能创新茶艺,也让臣妾眼前一亮。”
宇文雪听到此处,突然眯了眯眼:“朕进来的时候,不知鹤妃看见了什么,笑得那么开心。”
钰岫在心里延长了音调“开心——”。他眼睛怎么那么尖呢?多管闲事。
宇文雪也不在意,径自抿了一口茶。“确实不差。”
钰岫有点小得意:嘿嘿,那是当然,毕竟是她调教出来的使女。虽然宫里御膳房不缺好茶,如庐山云雾,碧螺春,都是一品二品的,但她还是愿意喝自家小使女创新的茶。谁闲的没事喝那么贵的茶,这不是上赶着给御膳房送钱吗?
她不想跟宇文雪待这么久,在他面前浑身不自在,而且宇文雪浑身倒刺,谁受得了?她要是有权利,早就下了逐客令了,但偏偏这位是皇上,驱逐不得。
驱逐不得就罢了,还在这里悠哉悠哉,把这里当成自己家里了还。钰岫一口气憋在心里,上不去也下不来。如果不是要不是表情管理控制的好,她早就满头黑线了。
足足过了两刻钟,宇文雪才喝下了一杯茶。也看不出来他在想什么,眼睛里也看不出喜怒,就那样和陌上公子一般,动作优雅,一杯茶是从牙缝里吸进去的。钰岫转头看了看李公公,结果什么结果都没得到。因为他也不知道宇文雪在想什么。
这就一直熬到了现在。
又默坐了两分钟后,宇文雪突然起身:“鹤妃昨晚磨墨磨的尽兴,今晚再到朕宫里替朕磨墨。”说罢拂袖而去。
李公公收了锦垫,歉意的冲钰岫点了点头,真的不是他不提醒,实在是今天宇文雪一天都很反常,今天去上朝时一脸温情,在朝堂上听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