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聊的消遣

那天以后盛凯似乎也觉得那话说的不对，让她误会了去，后来就总是有意娇纵着她。那段时间也算是一段安稳的日子，两个人的感情那段竟然出奇的好。盛凯收敛了脾气，也乖乖待她身边陪着她，偶尔逗逗她。后来很多时日里，徐以诺都在用一个问题困住自己。他这些逢场作戏里有过一次真心吗？那段期间假期多了些，徐以诺在家里有空就缠着他聊天。但她喜欢看他明明很忙却不得已停下来回她消息。其实也奇怪，反而在学校里盛凯才会闲下来一点？在徐以诺印象里，盛凯一到周末就在忙他的事情。等徐以诺问起他怎么这么忙的时候，盛凯总会轻飘飘告诉她是为了赚钱给她买小裙子穿。所以很多时候在徐以诺眼里，盛凯并没有什么同龄人的少年气，反而像商人。商人重利轻别离那种商人。偶尔看到盛凯孩子气的一面还是在某天晚上盛凯气冲冲的找徐以诺来拿主意。徐以诺这才知道盛凯养了只小猫叫石榴，是只弟弟。但是因为工作和学业自己一直没空照顾，放在了朋友家里。那天晚上盛凯气急败坏的就是因为石榴趁他不在身边给人家小猫搞大了肚子。盛凯一时忍不住气，扬言要给小石榴绝育。无奈迫于那会还在学校，盛凯说还是陪你重要。徐以诺喜欢看他低头抱着小猫在怀里，喜欢看他垂下来的缕缕发丝，喜欢看他眼里那点对世界的柔情。似乎只有这样，他的本质才能被看到。他明明不坏，也没有大家说的那么不堪。那时候徐以诺爱刷抖音，看到什么情侣博主都要发给盛凯。盛凯忙，只能到晚上休息的时候细细看几眼然后回她两三句。徐以诺倒也不计较，毕竟有时候盛凯直接忙个通宵，她有时看着他第二天脸上那点疲惫，还不舍得生他气。直到有天，徐以诺大晚上不睡觉突然感性了起来。这大数据就是看什么就给你推什么。等到徐以诺刷到那条评论的时候，就愣住了。“真心也好，假意也罢，我只想陪在你身边。”徐以诺之前总觉得自己词不达意，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她没办法准确表达。她摸不清盛凯的心的时候想的只是还能再陪他多久，以为总能守到云开月明的那天。等她怀揣着自己的这点心思发给盛凯的时候，那天盛凯是第一次已读不回。平时徐以诺说点什么不着边际的话盛凯都是能轻接她几句，不让这话落地上。可今天她说的这句话，倒让盛凯沉默了。那么一个会逢场作戏的人，只要他想，明明也可以尽心尽力演下去的。或许是那点愧疚让自己有点过意不去，也或许是盛凯已经开始有点怕了她。如果她揣着点别的心思，盛凯还能心安理得下去。可是她现在就这么坦荡让盛凯突然无所适从。这段日子竟然有点安稳的让人掉以轻心。就像徐以诺，她只想住进细水长流里，不讲永远，只讲珍惜。可偏偏就像暴风雨前的宁静，那场该有的争吵终于爆发了。宋暖这个名字就像个导火索，徐以诺甚至不敢提起。直到那天她刚走到拐角，就撞见了宋暖和盛凯。拐角处，宋暖自然地拉起盛凯的手，凑在他耳边说着悄悄话。黑暗中，盛凯的神情让她看不清楚。可她确定的是，盛凯没有甩开。她突然有点看不清自己的位置。那晚盛凯罕见的不等她问起就主动给她解释，说是宋暖今天主动找他的，他实在走不了。徐以诺以为自己可以不计较的，闷着声没说话。听着他电话里一遍又一遍的解释，那个场景终于在脑子里爆发。宋暖，宋暖。盛凯那点真心全给了她。“我是你无聊的消遣吗？那种无聊的时候找到哄一哄就可以接着玩。余情未了就和她赶紧在一起啊，非得上赶着找我浪费时间干什么？”徐以诺的话不经脑子脱口而出，弄得两个人都一愣怔。徐以诺静静等着接下来的审判。不知道过了多久，徐以诺只觉得跳动的时间光标让人一下一下悬着心。似是过了很久，盛凯点了支烟，散漫的说，“你以为我很闲吗？或者说，我很缺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