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白

“不知道，可能是学校的，也可能是我们院人的。”

“它受伤了。”布莱克说着把它抱走了。

“布莱克找你干嘛？”斯拉文卡一回来丽芙便赶忙问道，斯拉文卡倒更想问巴蒂去哪了，他不在公共休息室。

“作业的事，魔药课作业……”她疲惫的回道，刚巧巴蒂从楼上下来，胳膊夹着一本黑乎乎的书。

“我们去哪？”斯拉文卡问道，但他只是笑了笑。

他们穿过廊桥，一路来到了靠近禁林的黑湖岸边，这里有一棵粗壮的樱桃树，周边零零散散的长了一堆蕨草，也许不是蕨草，因为那上面还开了黄色的花，离岸边不远的位置有一块巨大光滑的石头，一群猫头鹰站在上面休憩。

“这里真好，离主楼又近又没人。”斯拉文卡感叹道，巴蒂把那本书递给她，她狐疑的翻开，发现这是一本摄神取念的教学书。

“你在哪找到的？”

“在我家，周末的时候我回去拿的，你不是说想学这个？”巴蒂说道，他站在岸边慢悠悠的来回踱步，“你为什么想学摄神取念？”斯拉文卡没回他，她入迷的看着里面的内容，直到巴蒂把书从她面前抽走。

“如果你这样我就不能让你看了。”他嘴上是这么说，手指还插在她刚才看的那一页。斯拉文卡知道他在逗自己，她走过去拿书，被巴蒂一个转身给扑了空，他们像小孩一样你追我赶的嬉闹了一会，直到斯拉文卡被草坪里冒头的石头绊了一下，巴蒂下意识的去接她，他们一起摔倒了草地上。

“你摔到了吗？”他有些慌张的问道，斯拉文卡觉得头晕晕的，这话应该是她说，因为巴蒂大半个身体都被她压在下面。

“没有……”斯拉文卡咕哝道，此时她还没意识到什么，她的注意全在自己头发上挂着的几片叶子，等她终于扯掉的时候，她才发现他们的姿势有多暧昧——她的一只手撑在他身侧，巴蒂半躺在草地上，胸口明显的上下起伏，他耳朵很红，比斯拉文卡记忆中的红得多，他就那么看着她，那眼神就好像看见太阳变成了蓝色一样，又震惊又敬畏，还有几丝小心。

“你呢？”斯拉文卡眨着眼问道。

“什么？”他急促的反问，好像斯拉文卡说了一句高深难懂的话。

“你有摔到吗？”

“没有……”他露出一个腼腆的笑容，斯拉文卡觉得自己的心跳快的夸张，她第一次这么喜欢一个人，喜欢他偏棕的黄发，喜欢他的大眼睛，喜欢他有些细的嗓音。她喜欢他的一切，她甚至可能已经爱上他了，如果他也跟她一样就好了，巴蒂·克劳奇也这么喜欢她吗，他会吗？

“斯拉文卡……我想告诉你一件事。”他的话快要让她晕过去了。

“我从小就生活在一个……严肃的家庭里，我的父亲……我和你一样，对自己的父亲又害怕又厌恶，为了他的认可我做过很多傻事，有一段时间……我觉得我好像因此快要坏掉了。”他的胸口不再起伏了，巴蒂屏住了呼吸，“你实习的第一天跟我说，我学习很好，在学院很出名，有一圈朋友，我觉得那不是真的。是因为……你不知道你自己有多耀眼，你周围的人都爱你，你又努力又真诚……又漂亮。你像一团绚丽的焰火，哪怕夹杂一切负面不足，也如日光一样闪亮。你……你太美好了，你让我感觉……只要有你在，我就不会走向崩坏，我不会被任何人毁灭。”

“巴蒂，我不知道要说什么……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你聊起你的家庭，让我觉得终于找到了跟自己一样的人……”她觉得自己说不下去了，“你让我很难过……”

“我很抱歉，为我犯的那些错误……”

“不是……不是这样。”她很快反驳，“你让我很难过……你说的话很悲伤，就仿佛，在你说那些的时候，我也被那些痛苦折磨着一样。我……”

剩下的话被她吞回肚子里，巴蒂·克劳奇吻了她，斯拉文卡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大跳，她立刻弹开了。他在那一瞬间有些心碎的眼神让斯拉文卡落荒而逃，她那时候什么都思考不了，她连自己怎么回到的宿舍都不知道。

丽芙在床上呼呼大睡，斯拉文卡没想打扰她，但她自己实在想不明白，他说的那些话，那算告白吗？那个吻又是怎么回事。斯拉文卡长这么大第一次遇见这种事，她钻进丽芙的被窝，把她弄的半醒。

“我警告你，对本世纪最邪恶的女巫放尊敬点。”丽芙闭着眼说道，斯拉文卡窝在她怀里。

“丽芙，我要告诉你一件事，但你不能告诉别人。”丽芙模糊不清的发出一个音节，算是答应了。

“巴蒂可能吻了我。”她话音刚落，丽芙大叫一声腾的起身站在床上，“你在开玩笑吧！”

“我……我不知道那算不算，他就这么凑过来，但我觉得他亲在我的嘴唇上面了，右上角……”斯拉文卡语无伦次道，丽芙俯下身捧住她的脸，“拉文你个呆瓜，那肯定算一个吻啊！然后呢，他对你告白了吗？你答应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