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摇的决心
进入三月,天气渐渐转暖起来,但由于季节性小雨增多,空气中依然充斥着刻骨的湿冷,这甚至还不如二月舒服。巴蒂要操心三月中的第二次幻影显形考试,告示上写凡是五个月内成年的学生参加这一批,斯拉文卡则在去年年底就已经考过了。
幻影显形考试对巴蒂来说不是什么需要过分关注的事,至少在赖安发疯一般地布置了成山的作业后,这件事就变得无足轻重。斯拉文卡因为没能在他的实践练习上拿到E以上的成绩,还因此被赖安要求加写十英寸关于隐形药水的详细调配论文,以此加深在加入苦艾草后不能直接添加蚱蜢粉的记忆。当然这还不算太糟,如果不考虑算术占卜课还有十二英寸的论文,阿米莉亚说她应该在刚上完课就开始着手写,结果斯拉文卡硬是拖到了这周。
“你写错了,”巴蒂指了一下斯拉文卡刚写下的那个单词,“是‘流液草’,不是‘浓液草’。”
“饶了我吧!”斯拉文卡一下瘫倒桌子上,公共休息室这会安静的只能听见她的声音,“我怎么老是拼错单词呢,我觉得我的眼开始昏花了……”她手指夹着那根掉了毛的羽毛笔左右甩动,这还得从赖安终于发现她在用速写钢笔投机取巧说起。
“你只是累了,你从晚饭过后就一直在这写了。”巴蒂说着拿过那卷跟斯拉文卡一样有点病蔫蔫的羊皮纸,他在上面“唰唰”改写了几处。斯拉文卡趴在桌子上扭头盯着他的侧脸发呆,巴蒂显然以为她的注意力在他身上,很快他的耳尖便泛红了。
“巴蒂……”斯拉文卡本来想说些别的,但她看见巴蒂停下笔,目光有些暧昧的在她脸上流连。他低头轻轻亲了一口她的嘴角。
“要我帮你写作业吗?”他声线很迷人,“但我要提醒你我的收费有点贵。”
“那还是算了。”斯拉文卡吃吃笑起来,巴蒂撑着脸,语调拐着弯说,“很遗憾我已经帮你写了一段,我还帮你纠了错。”
“你是在强买强卖,”斯拉文卡说,“我想不出我能给你什么。”她是故意的。巴蒂果然靠过来,一只手放在她的大腿上,斯拉文卡顿时精神百倍,尽管他再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我可以给你一些提示……”
“不用了,克劳奇先生。”斯拉文卡的脸有点热。
“不是你要我说清自己的需求吗?”他装作有点受伤的样子说,斯拉文卡微张开嘴没想好怎么反驳。
“我最近经常在做一个梦,”巴蒂又靠近了一些,他学着斯拉文卡的姿势头也趴在桌子上。
“什么梦呀……”斯拉文卡问道。
“是……关于你的梦,”斯拉文卡感觉更热了,“你和一只独角兽,你们站在河的对岸。”
“河?”
“对,那有一条河,我踏不过去,不知道为什么……我试了很多办法。”
“听上去不像是什么美好的梦境。”斯拉文卡说,她感觉巴蒂放在她腿上的手滑下去了一点。
“我觉得还挺好的……”
“为什么呀?”
他笑了一下,斯拉文卡觉得也许应该阻止他继续往下说,“因为你在那不是吗?你一直跪在河边梳头发,真奇怪……我跟傻子似的站那看你,独角兽在你身边,衬得你像天使。”
她不用看镜子都知道自己的脸现在红透了,巴蒂倒是很受用斯拉文卡的反应,他心满意足的坐起来,继续帮斯拉文卡写那份隐形药水论文。
斯拉文卡想说点别的抵消自己晕晕乎乎的状态,她有点尴尬的咳嗽一声,很刻意的开启了一个新话题,“你知道……呃……莱希拉姆晋升(实际只是转正)了。”
说了还不如不说,这是什么莫名其妙的话。
“我应该知道吗?”巴蒂发笑道。
“他就是……挺高兴的,就给我写了信,说他对自己的工作又有激情了……噢他还说了埃德加婚礼的事。”
“博恩斯的哥哥?”巴蒂问,斯拉文卡“嗯”了一声,“他跟艾琳·克拉拉在一起了,很难想象吧,我以前都没发现他们是一对。”
“我以为你知道。”巴蒂有点诧异的说,这下轮到斯拉文卡吃惊了,“你知道?”
“那不是很明显吗?我有次还在大厅碰见他们拥抱了。”
“可是……”斯拉文卡不敢相信自己会这么迟钝,“好吧……我可能没太关注过这些。”
“因为你那段时间都在忙着训练,你一点都不给自己喘息的机会。”巴蒂说的她已经记不太清了。
“那你知道爱丽丝·隆巴顿跟弗兰科·隆巴顿是夫妻吗?”巴蒂取笑道,斯拉文卡轻轻锤了他一下,“这我当然知道!我去的第一天就知道了,我又不是傻子。”
不过巴蒂的话也提醒了斯拉文卡关于爱丽丝受袭的事,一想到这个她心情低落了些。
“你知道爱丽丝遭受袭击住进圣芒戈的事吗?”巴蒂看了她一眼,默默握住斯拉文卡的手,“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