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两人出了寝室楼后，小晴拉着阿仪，快步走到停车场，随便骑了辆小电车后，两人离开了殡仪馆。

身后，田鑫强跑到停车场，开着一辆捷达，跟着她们。

阿仪坐在后座，抱住小晴的腰，心里奇怪：“我们到底要去哪儿啊？”

她不信小晴会带自己去寻找夜生活，因为她们馆里压根儿就没有这东西啊！

小晴没正面回答。她双手掌着把手，眼睛盯着前面，十分专注。

“你别害怕。”她突然说。

阿仪坐在后座，嘴角一抽，心里升起股不安感；好端端的，她居然让自己别害怕？

“别这样，你现在这么说我会更害怕。”

“有我在。”小晴强调。

昏黄的夜灯下，阿仪看着面前女人的背影；她穿着单薄的外套，吹着冷风，身上忍不住抖动。

***

身后的捷达一直紧跟两人。

***

最后，车子停在附近的村子里。小晴拉着阿仪下车，两人一前一后，走进村子。

阿仪跟在女人身后，紧紧箍住她手臂。

路两边黑夜的草丛里偶尔传出几声动静；小晴拉着阿仪，顶着凉风，往里走，两人踩着满是碎石子和泥巴的小路，走过村庄，爬上了离她们最近的那座山丘。

都已经到这儿了，阿仪心里大致有了谱。

小晴拉着阿姨在山上转了一圈后，女人像是有感召一样，只见她一阵观察后，拉着阿仪，两人最终站在了一座坟包前。

阿仪感受着身体莫名其妙的战栗，悄悄往后退了一步。

水泥灰砖砌成的坟包，上面挂满彩色的魂幡。墓碑前，空地上，一片干净整洁，在杂草茂密的半山腰显得突兀。

墓前几根仍在不停燃烧的香蜡预示着不久前还有人来祭拜过。

山上，偶尔传来的风吟像极了哭坟声，阿仪看着面前的情况，现在已经忍不住全身都抖成了筛糠。

站在墓碑前，小晴摸到阿仪冰冷的手，她转过身，见人面色苍白，

“你没事儿吧？”她赶忙问。

刚刚坐车上喝了太多凉风，阿仪现在喉咙发干，嘴唇发抖，说话断断续续，

“你...你把我带这儿来干嘛呀？”

小晴没回答。她抓着女人的手，搓了又搓，问：“怎么样，暖和点了吗？”

阿仪看着面前的景象，喉咙里已经带了哭腔了：“姐，只要离开这儿我就暖和。”

“不行，来都来了。”

阿仪眼泪哗哗：“我们到底来这儿干嘛啊！”

小晴看阿仪一眼，拉着她走近墓碑。

小晴蹲下身。

阿仪脚一软，慢慢又往后退了两步。

石筑的墓碑上，最左边贴着一张小女孩的黑白照，从左到右，依次写明亲属，出生年月日。

小晴凑上前仔细打量；惨白的月光下，照片里的笑脸显得瘆人。

“阿仪。”她叫她。

“啊？”阿仪在后面，全身僵硬。

“你过来。”

阿仪站着没动。小晴转头，见人没动，她起身将人拉了过去。

“你看到她的照片了吗？”小晴问。

阿仪现在正闭着眼：“什么，什么？我不敢睁开眼！”

小晴把阿仪眼皮子扳开：“你看前面的照片。”

阿仪看到了，是个很可爱的小姑娘，照片里的她生动，活力，一张小嘴咧的大大的，牙齿洁白整齐。

“她...看起来年纪不大。”阿仪镇定心绪，说。

“才5岁，幼儿园都还没毕业。”

阿仪转过头看小晴，问：“你怎么知道。”

小晴沉默了两秒，说，

“这就是今天馆里说的那个没有魂魄的小女孩。”

阿仪心里一震，问：“你......你怎么知道她的墓地在这里。”

小晴深呼吸一口后，她神色严肃地解开衣服扣子，从外套里面的内衬中，她抽出了一张纸条，递给阿仪。

“这是今天她妈妈在殡仪馆闹事的时候偷偷塞到我手中的。”

阿仪颤颤巍巍接过纸条，看着上面的文字，

【方头村方头山半山腰】

“她给你自己孩子的墓地地址？”

小晴点头。

“她给你这个干嘛？”

小晴转过头看着阿仪：“不清楚，但是我猜她应该有事要告诉我们。”

有事？阿仪蹲在地上，想起白天那个撕心裂肺女人，还有她旁边的纹身光头佬。

她终于想清今天小晴的反常，奇怪。

“有事儿？有什么事儿能跟我们说？我们跟她非亲非故的。”她问。

小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