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床异梦
起一圈圈涟漪。
那涟漪连绵不断,一会儿在这里,一会又跑到另一处。
琴音轻快婉转,琴弦颤动,乐者孜孜不倦地拨弹着。
随着简单重复的音调,她好像置身水中被潮水淹没,潮水褪去复又袭来的漂浮感。
一时间头皮发麻,眼前出现千秋节那日全城点燃的烟花,砰地一声,在她脑内绽放。
“婴婴……”司徒霖单手抓着她的肩膀,用牙齿衔住女郎光洁的肩膀复又放开,唇轻轻碰触她通红的耳尖。
她好像沉在水底,耳朵听到的声音都那么遥远。
司徒霖说:“我心悦你,婴婴。”
崔婴怅然若失,烟花散去,她企图抓住也只是徒劳。
她渐渐回过神,想起来横在二人中间那根刺。
崔婴瞬间心如死灰,她的全部骨血皮肉都献给心上人,她不悔,但心上人对她没有爱只有玉,这让她无法接受。
泪落下,翻过鼻梁,沾湿了床榻。
“圣人,妾想沐浴。”
这才发觉,二人像浸过水的宣纸,纤薄贴覆在一起。
他赶忙拉过锦被给崔婴盖个严实,自己穿上衣裤,走去寝屋门口唤宫婢烧水抬进净室。
再回头去看床上的崔婴,消耗太多体力,早已沉沉睡去。
看着那床里侧裹紧被子小小一个女郎,不禁凑过去,俯身在女郎脸侧印上一吻。
皇上宿在云雪阁第二日早晨,下朝后赏赐就到达,崔婴得到一长串赏赐,有绫罗布匹,还有珠宝头面。
薛玳儿听说是皇上主动出击,她竭力安慰崔婴:“婴婴阿姊,你看你这待遇和裴君如就不一样,你转头就得到那么多赏赐,裴君如却一件没有,说明那晚皇上和她根本什么都没发生。”
崔婴有些犹豫,她觉得裴君如那腰酸背痛的样子,跟她刚经历的是一模一样,裴君如若是没经过这事,为何装得那般像?
或许圣人不过是雨露均沾,往后还会选择柳臻或薛玳儿来侍寝,她早已不敢肖想得到帝王的心。
令她没想到的是,初尝秘事的司徒霖十分亢奋,一连半个月,不是宿在云雪阁,就是把她召来自己的寝宫。
崔婴在这频繁的接触下,甚至想到不如来个人跟她争宠,她也不至于一天都睡不成好觉。
终于,苦不堪言的崔婴被逼得还是委婉讲出来。
司徒霖十分理解,然后发现自己已经不能独自入眠,还是依旧每日和崔婴黏在一起,不行那事也要睡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