筹谋规划

窗外暴雨如注，雨声却在叶落雨和司尘耳中渐渐远去，钟表的滴答声在此刻也变得刺耳起来。

司尘口中所说的雨，终究还是下了。

叶落雨心念一动，她起身走向窗户，打开了纱窗，瞬间，带着腥味的风就吹了进来。

“你要做什么？”司尘忽然警惕起来。

叶落雨回过头，看着司尘紧张的样子，微微一笑，道：“如果真如你所说，虫子是雨带来的，我确实不该碰它。但是……如果异能也是雨带来的，那我应该赌一把。”

说着，她就将手伸出窗外，冰冷的雨水滴落在掌心，迅速积起来水洼。

“你疯了？！”

司尘蓦然起身，难以名状的恐惧扼住他的咽喉，他带着踉跄来到叶落雨身边，一把将她拉开，“你也说了只是猜测，如果猜测是错的呢？如果你这次变成了……怎么办？！”

那两个字，司尘说不出来。他不敢想象如果叶落雨真的变成虫子了，他会是什么心情。半边天塌了也不过如此。

“我也说了，赌一把。”叶落雨看了司尘一阵，她手上的雨水滴滴答答落在地板上，像果冻一样凝在暖黄色的地砖上。

司尘没有说话，可是眼神中的怒火与惧怕却那么清晰，叶落雨后知后觉自己这个行为给司尘带来多大的心理阴影，她服了软，“好吧，我错了。”

应该先存一点雨水，然后在他离开之后再实验的。

司尘沉默了半晌，道：“你不要出事。”

“好，我不出事。”叶落雨看了眼手上的雨水，“我先去洗个手。”

轻轻挣开司尘的桎梏，叶落雨注意着没有让他沾上雨水，然后去了洗手间，打了洗手液洗干净手，再拿毛巾擦干。

她出来的时候，叶母也从卧室出来了，她看见叶落雨还有些惊讶：“你们没出去吃饭？”

因为叶落雨事先给叶母说过他们今天出去玩，中午不在家吃饭的，结果他们十二点多了还没出门，叶母故有此一问。

叶落雨点了点头，“临时有事，我们决定不出去了，打算在家玩电脑。”

叶母道：“也好，刚才下雨了，还挺大的，少往外跑。我去给你们做饭，想吃什么？”

“想吃肉，”叶落雨也就没客气，“我记得家里还有排骨，我想吃红烧排骨。”

“那你们先去房间玩，我去做。”

叶母挪着步子去了厨房，路过客厅的时候看见大开的窗户，“哎，这窗户怎么开着？外面还下着雨呢。司尘，帮阿姨关一下。”

司尘看了一眼窗外的雨水，略带迟疑地向那个地方伸出了手，只是他还没碰到窗户，叶落雨就先他一步将窗户关上了，仔细看他似乎没有沾到雨，然后关了电视机，拉着他进了自己的卧室。

进去之后，叶落雨顺手关上门，将司尘按在电脑桌前的椅子上，自己一手撑着椅子背，一手扶在桌子上，眼神极具压迫感地看着司尘。

司尘莫名紧张起来，身子不自觉地后倾：“怎么了？为什么忽然这样看着我？”

叶落雨便说了：“你刚才伸手是想干什么？”

司尘眼神向右飘了一下：“关窗户啊。”

叶落雨微眯起眼睛，“可我怎么看着，你像是要把手伸出窗外呢？”

司尘不作声，他知道叶落雨看出来了，也没有否认的必要。他承认，那一瞬间，他也有赌一把的意思。

猜想得到证实，叶落雨也有些无奈，她直起身来，揉了一把司尘略显凌乱的头发。嗯，应该是昨天刚洗的，手感还不错，“比起我，你才是更应该注意不要碰到雨水的那个。”

少年平复了一下略略加快的心跳，抬手把叶落雨揉乱的头发试图顺平，“可是如果末世真的来了，我没有异能，会拖后腿的。”

“没什么拖不拖后腿，只有能不能好好利用自己的优势。司尘，你不要用梦里的思维来思考。我们现在没有在外面淋雨，事情已经不一样了。”

司尘肉眼可见地沉默了一下，又抿唇轻笑，“对，已经不一样了。”

可是梦里的经历太过真实，就像是他在末世里真真切切地走了那么一遭，他变成了虫子，和虫子的意识抗争，最后，冰凉的躯体只能感受到腹部被重构能量加热的长刀贯穿的灼热……

他在梦里笑自己不可能再有站在人类身份的资格，与叶落雨的每一次见面都是惊心动魄的战斗。

……太真实了。

他的记忆和认知是混乱的，尤其是看到那场大雨倾盆而下的时候，司尘甚至分不清自己是在屋子里还是雨中。

司尘认知的混乱，在叶落雨听完他的讲述时就有所猜测，之后又在他的只言片语中察觉到情况的严重性。她现在也不想分辨司尘所说的“末世”究竟对不对，只想按照司尘所说的捋下去，指出梦境与现实的不同点，让他转变自己的认知。

叶落雨道：“你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