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陶予景摇摇头,她不回去,她留在这里有自己的打算。
之前就在其他匪徒脖颈出瞧见那只玄色□□扎青,她本以为是巧合,今日又在二当家和三当家脖颈处看到,说明这个扎青就是他们山匪共同的标志。
这个标志她在两年前哥哥最后一封信里看到过,一定与哥哥的死有关。
她要留下来,查一下这些山匪与哥哥的死有没有关系。
陶予景说完,就听到屋外监守的匪贼有要醒的迹象,她跑出去捡起地上的木棍,照着两匪贼的脑袋就是一棍,把两匪贼砸晕在地。
“快走。”陶予景将耳垂的耳饰取下来递过去,“你们回去告诉爹爹,我在这里很好,叫他不要担心。”
“可是小姐……”小随们面露担忧。
“快去,天色不早,现在不走,明早就走不了了。”陶予景推了一下他们。
两个小随年龄和她差不多大,说来保护她,可他们的武功还没有陶予景自己的高,留下来只会拖累她。
“二当家,新娘子要逃走,我们是不是得马上抓。”
暗处,季述带着两个手下躲在一旁,看着陶予景将他们抓回来的两个陶家小随仆从放出来。
季述伸出手举在耳边:“且慢,等我施令。”
身前人不动,两个匪贼便也不敢违令。
待他们护送少女和仆从走到山腰时,两个手下又问:“二当家,还不动手吗?新娘子要连夜跑走了。”
你就没娘子了。
手下们说得严重,刻意加重“跑走了”的语气,可身前人还是无动于衷,静静等着身着大红喜服的新娘子伏地躬身子,穿过山下进入一片密林。
手下们焦急万分,但身前人还是不动如山。
见少女和仆从小随们消失在密林深处,季述才回过身来,嘱咐道:“让山上山下的兄弟们都不要动,各自做各自的,你们去找师爷说一下,让他少倾扮作先生,将我们搜刮的东西送点去。”
手下欲反驳,季述一个眼神剜过去,他们便熄了火焰。
有不怕死的人点出来,“二当家,我们做响马的,本来就没从陶家上面搜刮到东西,现下又将小娘子送走……”
跟在季述身边了解他脾气秉性的匪人站出来,斥声道:“二当家说是啥就是啥,哪恁多废话,做完快回去睡觉。”
从山下回来,季述回到自己房间,躺在床榻,闭上眼眸。
走了也好,也好。
收到仆从消息的时候已是第二日午时,陶自彦正在陶家准备午饭,几日没有女儿的下落,他坐立不安。
“老爷,老爷,跟在小姐身边的蛮子回来了。”老苍头提着衫摆跑进来。
听到有女儿的消息,陶自彦激激动不已,可一听女儿没有回来,他又情绪低落,差点昏倒在地。
“她哪有什么武功,学别人去讨什么公道?就说那沈时序,莫不说圣上不让人再去查瘟疫一案,就说圣上答应查案,那沈家,也不是我等清贵人家可以沾染的。”陶自彦悔不当初。
“小姐也是念及小时玩伴,不知内幕,一时情急,才想找寻旧友死因。”老苍头安抚道。
陶自彦拍拍胸脯,坐在桌前愁绪上头。
两年前江州府突发疫情,死伤无数,其中也包括沈时序一家。
沈时序是京中守御所千总沈之邈的小公子,沈家一门武将,风光无限,长子也做到都司一职。可在两年前,沈之邈和长子领兵出征之时,战功屡败,将边疆都城拱手让人。
宫中念其往日风光,不曾怪罪,可因沈家疏忽,一连失去好几座城池。
宫里艳羡其往日辉煌之人众多,趁此机,屡次弹劾沈家,圣上也顾不得沈家摧前朝固新朝的战功,在朝中多臣罔言下,一令将沈家一族尽灭,连着在江州的嫡亲也一并打入大牢,最后在一众官员指控中,沈家覆灭。
恰时江州疫病爆发,处理完沈家一事,圣上便命人来江州处理疫病,整整治理了大半年,江州疫情才得以控制。
之后,圣上便不许所有人再提起沈家,连着同时出现的疫病,也被人淡忘。
莫不是陶予景谈起,陶自彦自是不愿想起。
“她那三脚猫功夫,怎么去查案?”
陶自彦无法劝说,他这个女儿简直被他给宠坏了,真是一点也管教不了,他陶自彦一文官,混到天命之年,才得了国子学士大夫的称号,清誉人家,哪能肖想查什么案。
陶自彦深深叹了口气。
午时季述从房间出来,想着陶予景既已离开此处,布置好的新房也没有用处,便叫人重新收拾。
“二当家,收拾不得,新娘子回来了,就在屋子里。”手下走来说。
一听陶予景还在,季述怔愣片刻,眼眸一瞠,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她没走?”
不知道是在问手下,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