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有什么错!”
“你用心未错,但是不该用这样的法子,罢,如今你火气昏了头,这几日便不要来医馆了,留在家中手抄医经,什么时候你想清楚了,什么时候再回到医馆。”
广白心里仍旧是不服气的,负起转身就走,他虽常常犯些小错惹师父生气,但很少这么忤逆师父,文元觉得情形不太好。
“师父,这件事情我也是知情者,没能规劝师弟,我也有责任,这几日我便同广白一起抄经省过,请师父准允。”
长生点点头,微微挥了挥手,文元便出门去追广白。
长生在空荡的屋子里,长叹了一口气,而此时烟烟就站在门外,她原本是来给师父送茶的,才听到了屋子里的对话。
“师父,别生气了,气急伤肝,大动七情非养生之道。而且广白师兄这么做都是为了我好,不希望有人无中生事来叨扰我看诊,好在也并未伤人,师兄是个好心肠的人,如今只是在气头上才忤逆师父,等过些时日便会想明白的。”
长生看着眼前正在为自己倒茶的烟烟,仍旧乖巧温顺平和的模样,心中升起了强烈的愧疚感,自己怎得就没有将她护好,怎得就没注意到这些来招惹烟烟的少年男子别有用心,或许是手里头的病人太过棘手,或许是自己一心专研药方忽略了烟烟,更或许是自己此前根本没有意识到眼前的烟烟早已不是当初自己刚带回来时的小姑娘了,已然长成了一个明媚娇媚的少女。
“对不起,是师父没有保护好你。”
“师父也不必自责,其实那些男子也并未对我怎样,只是来医馆勤些,我们也没有将病患拒之门外的道理,所以我也只将他们当作寻常病患,该如何诊治便如何诊治。往好处想想,他们也是白送上门来给我练手。”
烟烟如此宽慰长生。
“纵然如此,若是日日都是如此,既费心神,又无助于进益,从明日起你便将看诊的案几搬到我旁边来,若是再遇上那无中生事的人,师父来处理好吗?”
“好!”烟烟点头答应。
长生猛喝了一大口烟烟送来的茶,此时茶水已经冷却,却未能平复他心中的不安和躁动。岁月更替,万物生长,是自然发生的事情,情愫生长更是无法阻拦的事情,今日只是有心之人上门招惹,可若是有一日是烟烟要出走,他该怎么办?在长生心中,烟烟还是一个在雷雨天需要师父陪伴的小姑娘,是日日为他奉茶岁岁相伴的亲人,是他在九云山上第一眼见,便想要一直留住的人。
长生只顾忧心,却看不破有些东西的生长,在万物也在自身。
“烟烟,你可明白他们为何来招惹你?”
烟烟摇摇头,又点点头,她明白这些人是心悦她才来招惹她,但不明白的是他们为何会心悦自己,更不知道应该如何处理这样的感情,但她知道自己心不在此。
“师父,我心不在此,纵使招惹与否,皆无意义。”
看着烟烟说这话时的坦然,长生便知道她尘心未动,为此竟然生出些安心来。
随后几日,文元和广白都留在家中抄写医经,只得长生和烟烟两人去医馆,广白一日不去医馆,就意味着心里的气性一日未灭,与师父之间的赌气一日不消,广白本以为文元会劝告或者对自己说教,却没想到一连几日了,他都只是陪在自己身边抄经,什么也没说。
“师兄……”广白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你为何不劝我向师父服软?”
文元正在专心抄经,连眼睛都未曾抬起来,一面抄经一面反问:“我为何要劝你?”
“不是,以前每次我犯了错,师兄你都会站在师父一边,指出我的不是,给我讲道理,让我承认错误,可是这一次,你为什么没有,而且还要陪着我抄经,我这一日不去医馆,你也一日不去医馆,不知道的人,看起来,像是你这一回站在了我这边,也在同师父赌气一般?”
广白嘟嘟囔囔说了一堆,倒是真说到文元的心里去了,他放下手中的笔,看着广白,认真的说到:“我没有同师父赌气,但这次,我的确站在你这边。”
广白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心里又是狂喜的。“真的?”
文元继续说道:“我们从小在一起,十数载相伴,你是什么性子,我心中清楚,做事不过脑子,但并无坏心肠,你虽淘气,但少有如此正经忤逆师父的时候,我便知此次你心中自有一番你认定的道理。”
听完这话的广白心中震惊,他竟不知师兄是这样明白他,从来他都是如兄如师一般教导他,没想到却是真正在心底里理解他的。
“师兄,我就知道你懂我的。”广白因为感动而红了眼眶,但是他的性子不适应那种正儿八经的煽情,所以他便故作夸张的感激,朝着文元扑过去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不让他看见自己偷偷流出来的眼泪。“我就知道还有人会站在我这边的,师兄你真好!”
广白在文元的怀里哭的稀里哗啦,文元竟然也没有推开他。
“我想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