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相见似相识

义关怀，给予安慰和劝诫，而且饭后甜点水果不能饭前吃，这是他的基础课程。

可是当他看着出现在手里端端正正的一个巴掌大的樱桃蛋糕时，他又迷茫了起来。

当他拿起叉子舀起一块递到女孩嘴边时，想反悔已经来不及，女孩已经张嘴连蛋糕带勺子含住，看着他笑了。

很浅淡的笑容，但只是这样的笑就让低沉病态的孩子宛如镀上了一层光，整个人都活了过来，不再是刚刚那般呆在黑暗里死气沉沉的模样。

他感觉自己需要去伊森那里看看病。

眼见着女孩放过空掉的叉子，拍拍他的手臂示意他还要，他刚要再舀一勺过去时却见女孩的脸色突然迅速刷白，紧皱眉头来不及捂嘴就倒在床边呕吐了起来。

先是带着一点粉红的酱，后面全是酸水，看起来很是痛苦。

亚伦吓了一大跳，慌张扔掉叉子和蛋糕，扶着她拍打她的后背，“怎么了？你怎么了？Zero？？”

仪器杂乱地响起，很快伊森就带着人进来，他被请到一边，女孩更加憔悴地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紧皱的眉依旧痛苦，小手揪着腹部的衣服。

什么也帮不上忙的他眼见伊森带上了消毒手套，在她因为蜷缩而露出的白净后颈上消毒，拿起针管注射了什么淡红色的液体。

女孩很快安静了下来，陷入昏迷，唇角泛着水光。

他呆愣着站在一边，难过愧疚，看着助手给她戴上氧气面罩，隐藏的仪器出现滴滴作响，生命体征再次起伏着数据。

伊森扎好针之后脚下的地板已经自动清洁，和新的一样，做完这些记录的数据，伊森转身拍拍小孩，“她没事了，你可千万别皱眉，万一变丑了，人家更不理你了。”

亚伦哽了一下，还是疑惑询问道：“可是她怎么会这样？只是吃了一口蛋糕，很小的，怎么就？”

“人家一个多月了毫无反应，自从自我保护机制被动开启之后除了营养液之外没吃过东西，不愧是王牌，你以为她一直是这样的吗？实验体会过什么日子你不会不清楚，更何况是亡灵，你这一来就是甜腻的东西，她不吐谁吐，我以为……你以前也吐过的，我记得你吃的好像是……是什么来着，啊！对，草莓蛋糕！”说完还戏谑地看向他。

亚伦有被安慰到一点点，可他还是很愧疚，他从来没有这样的预计，他做足了准备，自以为能把关乎世界存亡的亡灵照顾好的。

伊森安慰他：“你不是对厨艺很感兴趣吗？去图书馆找找吧，看看有什么能让她好受些的，我们这本来就没有这种先例，我已经挑了数据上说接受率最高的了，没想到还是不行。”

亚伦点头，在伊森见鬼的视线里拿出自己的手帕，和亚瑟一样的复古款式，底下绣着什么样式，红红绿绿的。

他走上前轻轻擦掉了女孩下额上的水渍，然后折好放在手中离开，他知道这种时候能让她睡挺久。

伊森说过这是身体跟不上能力的弊端——嗜睡挑食，反应迟钝，性情不定，意外腾出，比比皆是，难以预料。

按照已经测出来的力量，她得有两千多岁的身体才能勉强平衡，更何况没测出来的，简直不可想象这得是个多么令人畏惧的生命体。

万物相生相克，确认了她就是亡灵的身份之后，人们才算真正地将那些天书一般飘在虚空里的‘可怕’形容落实在一个实体上。

能和敌方boss匹敌的人到底多强大，没人知道，因为至今他们对阿尔迦知之甚少，甚至连真身都没见过。

亚伦一直知道她的存在，其实所有内部人员都知道，只是一直没找到而已，因此他思量之后果断主动向上请示成为亡灵体的负责人。

他是这么和boss也就是他的父亲说的：“将来我会成为佛伦斯的你，这个时代能在您这里结束最好，如果万一……无论如何我们一定要抓住亡灵，她将来会是核心力量，这样身份的我接近她是再好不过的。”

他记得当时父亲看他的眼神很奇怪，形容不出来，但最终还是代表佛伦斯签署同意了，以掌权者的名义。

从那以后他有了一个新身份——亡灵负责人。

父亲当时就问了他一个问题，一个对他来说至今也没找出根本原因的问点。

亚瑟对小儿子说，“亡灵是个女孩子，一旦成为她的负责人，意味着这辈子都和她绑定在一起，至少在我们的任务完成之前，你会失去很大一部分属于自己的人生。”

小时候的他其实挺活跃调皮的，记得当时回答的超级快，一脸‘你就担心这个啊’的表情，“我当然知道啊，反正我也没什么其他事情要做，不就是照顾小孩嘛，很容易的。”

然后，他爸就朝他笑得意味深长，起身打开门和等在外面的父亲一起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