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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倏没有想到骆君稀会让她一起问询宋梓萱的父母。这次,是他们特意开车两个多小时到苏市来办案。两位老人皆是神形憔悴,无论是穿着还是举止都得体大方,便更显出一丝凄凉来。谢倏听说老两口都是大学老师,一辈子本本分分,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好不容易培养进了名校、名企,却落得这样一个下场,不禁心生同情。她不由地回想起那天骆君稀把她叫到办公室,因为邮件的事情大动肝火的场景。
"不要说你不知道,不是你做的,我之前就警告过你,不要做违法的事。"
"我只是曝光了事实,你也看到微博下面的评论了吧,我可没有诽谤他。"
"黑进人家公司邮件系统,未经允许曝光他人隐私,你考虑过死者的名誉吗?"
"我也想经过死者允许啊,可是我没有那个通灵的本事啊。而且,我也让我朋友及时控评了,所有曝光死者个人信息的评论他都删掉了。"
"你朋友?你还有同伙?"骆君稀眼睛里要冒出火来。
"那个……骆支队,您消消气,我们也是为了替受害者讨回公道嘛。现在不就可以正式调查蒋宇琦夫妇了吗。"
"你还觉得很得意是吗?如果技侦查到你那位‘朋友’,你猜我会不会保你?"
"他们查不到的……"谢倏小声嘟囔着,对上骆君稀毒辣的眼神,连忙收声。
现在坐在老两口对面了,谢倏忽然觉得那天骆君稀发那么发的火也不算是全无道理。
“今天叫二位过来,是有件事想问,这件事比较重要,还请您二位务必仔细回忆一下。”骆君稀的语气很柔和,在谢倏的印象里,还是第一次见到他的这一面。
“嗯,好的,只要是对破案有利,我们什么都愿意配合的,警察同志您尽管问。”宋梓萱的父亲语气十分坚定。
“您女儿之前有没有让你们帮忙保管什么东西?”
两位老人对视片刻,面上显现出困惑的神色。
“没什么东西呀……哎,她从大学开始就在外地住校,工作之后回家就更少了,我们一年到头也见不了她几面。“ 宋母说着说着,脸上抑制不住悲伤的情绪。
“您再仔细想想,任何东西都可以。”谢倏鼓励道。
宋母皱紧眉头,努力思索了一阵,忽然说:“要说有什么的话,那就只有……大概一个多月前吧,她有一次好像出门忘带了钥匙,后来找了开锁师傅,还跟房东商量换了一个锁,就那次,她多配了一副备用钥匙,给寄回了家里,不知道这算不算。”
“算,算的,那副钥匙,还在您这边嘛?”谢倏赶忙说。
“在的……不过我们没有带在身上,警察同志你们可以跟我们回家去取。”
“好的,麻烦二位了,那不知一会儿方不方便,我们正好可以送您二位回家。”
“哦哦,不麻烦不麻烦,你们为了萱萱的案子还特意从申海过来,我们才应该说谢谢才是。”
“您二老放心,我们一定全力以赴,抓到凶手。”
宋梓萱父母的家就在苏大附近,小区闹中取静,鸟语花香,房子是典雅古朴的中式装修风格,墙上点缀字画,整洁大气。宋父坚持给谢倏和骆君稀泡了茶,宋母从客厅一角的斗柜最上层的小抽屉里,小心翼翼地取出一串钥匙来。
“不知道这个对你们有没有用。”宋母的声音有些迟疑。
“有用的,特别有用。”谢倏赶忙宽慰她。
“谢谢二位,今年的新茶,果然很香。”骆君稀的嗓音低沉而柔和。谢倏忍不住往他脸上看去,心想这铁面无私的包青天竟然也有这上门女婿一般的温顺模样。
“你看够了没有。”从宋梓萱父母家出来,骆君稀又切回到不怒自威的刑警队长人格。
“骆支队,看不出来啊,你人还怪好得咧。”
“看不出来?怎么,我在你眼里一直是个坏人?”
“没有没有,您在我心目中一直都是高大伟岸、正气凛然的英雄形象。”
骆君稀无语,他把物证袋递到谢倏手里,岔开话题:“这串钥匙,你怎么看。"
"十有八九就是我们要找的东西,宋梓萱在申海是有个姑妈吧,备用钥匙理论上不应该放在同城的姑妈家更合理吗,她特意舍近求远,放回自己父母家,就说明……"
"这不是简单的备用钥匙,而是用备用钥匙来隐藏更重要的东西。"
“Bingo。"谢倏摇了摇手里的物证袋,里面的钥匙发出清脆的叮当声,"这个磁片应该是大门口的门禁,这一把是楼下铁门钥匙,这一把是房门钥匙,这一把小的……应该是信箱钥匙,不过,还有这一把,就比较有意思了。”谢倏隔着物证袋捏着一把齿口形状奇特的钥匙说。
“保险柜钥匙?”
“嗯,我猜,应该是银行保管箱的钥匙。”
"这怎么猜的?"
"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