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壁怪人
近侍手持一把弯刀,那刀如银蛇吐信,锐利破风,又如游龙穿行,行走四身,时而灵活如燕,挥刀而起,时而快如闪电,落叶骤崩。
冠玉的穿云剑剑拔出鞘,怼了上去,“乒乒乓乓”的兵刃交接声不绝于耳。
管家见冠玉正在与近侍缠斗,在冠玉身后伸出一个擒拿手,想搞偷袭。冠玉一心两用,听闻那擒拿手的破空之声,左手顺势一抓,把管家拉到自己身前挡刀。
“呲”的一声,管家被收不住势的近侍砍了一刀,那刀从他右肩入,从他左肋下出,泊泊的鲜血喷涌而出。
不到眨眼功夫,管家身体从刀口处断为两截,死状极为恐怖!
“去死吧!”虽说近侍与管家平日里不对付,但到底兔死狐悲,管家又死在自己的手里,近侍目眦欲裂,攻势更猛!
“谁死还不一定。”冠玉面露煞气,有着令人心醉神迷的冷酷。
一群花妖树妖集结而来,人形的身体后面伸出无数根老藤,根根如有生命般,隔着两丈远袭向冠玉和月永二人。
冠玉和月永被家主和近侍缠住,腾不出手脚来抵挡老藤攻击。情势危急之下,隔岸观火的梅三弄飞快默念了个诀,随即打出一张符纸。那符纸渐渐逼近妖怪喽啰、渐渐变得如同参天大树,甫一接触小喽啰,就炸出了一道刺眼的黄光。
一时间花妖树妖的身体爆开来,绿色的、红色的汁液溅得到处都是。
“干得漂亮!”月永抹了一把脸上,朝梅三弄夸奖起来。
“啊哈哈哈哈……”梅三弄很少被人夸奖,月永这么一夸他,他就飘了,手摸着后脑勺,像个憨批。
那家主趁着黄光刺眼的间隙,没命地奔向地下室,月永不再关注梅三弄,紧紧追在家主后面。
“别跑!”不知怎么地,月永竟然喊出这句话,月永都觉得自己脑子浆糊了。
月永心道:如果我是树妖,我跑不跑?凡间戏本看多了,脑子秀逗了。
地上的近侍与冠玉缠斗正酣,刀光剑影闪瞎人眼,渐渐地,渐渐地,那近侍落于下风。
梅三弄看不清楚二人缠斗的具体动作,只知道那二人虚影晃荡,兵刃相接的火花四溅。
冠玉没有出声,梅三弄就当冠玉不需要帮手,于是他蹭蹭蹭追着月永上去。
梅三弄心道:家主你考验了我四次,这次换我考验你了。
谁知,他跑了几步路就喘得不行,于是乎,他这个弱鸡只能放慢脚步。就这样,他看到了退回来的月永。
“怎么回事——”一言没完,他就被追来的冠玉追尾,他回头一看,惊愕道:“你那么快就解决他了?”
冠玉手拖穿云剑,凤眸里煞气四溢,应该是杀红了眼。他冷冷回答梅三弄的废话问题:“嗯。”
“发生什么事了?”冠玉上前一步,目光锁定着月永的视线,声音沉哑道。
月永尴尬一笑,道:“就是那些墙壁人啊,它们的手和舌头会变长。我走在楼梯上,它们对我动手动脚,我想砍断它们的手和舌头,无奈砍了它们又长出来。”
我才不告诉你,我刚才被他们的手袭到裆部了。月永心道。
月永砍墙壁人长手的速度,赶不上它们生长的速度。一条不到三丈长的楼梯里,全是数不胜数的长手和长舌。
那些长手苍白无色,如敷了一层石灰粉,指甲又长又锋利,如同僵尸的手一般,极其恐怖!
梅三弄小跑到楼梯入口,回头朝冠玉和月永笑着说:“很简单,我一张黄符搞定它们。”
他刚想掏出一张符纸,就不经意地乜斜看见墙壁人对着他狞笑。
糟糕!狞笑也是笑,我,我没法拒绝它们……梅三弄惨惨心道,拿着黄符的手渐渐无力。然后秋风不解风情地吹来,带走了那张符纸……
“你在干什么?”月永朝杵在原地的梅三弄大喊,后者回头弱弱说:“它们朝我笑了,我,我没法对它们粗暴。”
梅三弄原本想耍帅,结果帅不过三秒,搞得他自己也很郁闷。
冠玉和月永给了他一个死亡凝视,吓得他走到一边,眼观鼻鼻观心地思过。
那些墙壁人已经成精成怪,长手长舌无穷尽也,让冠玉和月永感到有些头疼。
正在这时,小偷好友拖着满身伤势前来,他朝月永递了一张符纸。
月永一看,这张不就是刚被秋风带走的那张吗?小偷好友还算机智。
月永走到楼梯入口,然后立定站好,秋风拂过他的面颊和衣衫,满天枯叶纷飞,衬得他孤独而悲壮。
忽然,他肩膀一松,心道:不耍帅了,要办正事了。
他开口飞快念诀,接着往楼梯里抛出符纸,刚一抛出,他就拉着梅三弄闪身往后退三丈。符纸在半空中打了个旋,然后刺眼的黄光大作,一道震耳欲聋的炸裂声从下面传来。
一时间,楼梯入口乱石穿空、粉尘满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