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塔鱼尾鼋
路熹茗看着这熟悉的裂缝心下一惊,又转头朝着来时的路观察了好一阵子,确定没有其他任何相似的地裂,便确定这一定不是天然地震形成的痕迹,疑惑道:“什么意思?这个人为啥放着好好的楼梯不走,还在旁边开个洞?”
楚子凌弯下腰,用自己的臂展对着这裂缝比划了一下。该缝隙差不多有他的整条手臂那么宽,他又试着将半截肩膀往里塞,发现若是想让一整个成年男子钻进缝里怕是没那么容易,遂站起身来回路熹茗:“怕只是巧合,这缝隙只够勉强让瘦弱女子或孩子通行。”
而若地震的始作俑者真是那刘作家,他作为壮年男性又是怎么进去的呢?况且,这缝隙后,的确有可能是条垂直的通道通往何处,而更大的可能,却是直通地心,但凡掉下去,便无葬身之地。
路熹茗伸手向裂缝上方的岩石平整的切口摸去,越摸越觉得这不是巧合,要说巧合,刚刚她误触的机关怕才是。
“我怀疑这石阶的门是放完箭之后才打开的,所以比我们更早来的那个人走到此处,发现门打不开,只好动用魔力劈山,”路熹茗推测,“当然,也有可能这门一直开着,只是那人走了一半发现有风险,实在是走不通,才返回来又开了这缝。两种可能,你信哪一个?”
她见楚子凌盯着这石阶上铺着的砖头不吱声,认真思索着什么,半天都没有回应她的推论,竟让她有些被忽视的感受,一时间犯贱心理又冒上来,努努嘴,用半开玩笑的语气把这个有歧义的问题同她的媚眼一齐抛出去:“无论信哪一个,重点都在于,我们到底要不要继续走下去?”
楚子凌像是根本没有意会到她的小心思,视线从石阶上移到路熹茗脸上,回答得很是干脆:“要。”
这斩钉截铁的“要”字和楚子凌正直的眼神让路熹茗连呼失策,心里添了些抛出无效梗别人没接住的小恼怒。好好好,下次她再嘴贱她就罚自己一天不吃饭。
楚子凌不解她为什么突然有些气鼓鼓的,以为她是不想下去,便给出了他要继续探索的理由。他指了指那狭窄石阶上的第二块石板,解释道:“石砖上刻着鱼尾鼋,这洞穴,似乎与神兽有关。”
路熹茗听罢,蹲下来借着火折子微弱的光定睛一看,发现这砖石上果然有些凹凸不平的刻痕,只不过磨损严重,若不是对图像非常熟悉,则即使见到也不会发现这其中关键,所以她看了快十几秒,也无法辨识出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来。
“还是下去吧,这要是真是神兽,那也太赚了。”路熹茗心想着,往楼梯口挪了挪,打算侧着身踩下去。
楚子凌按住了她的肩膀,示意她在后面跟着,而自己则走在前面打头阵。等他半个身子进了那个通道时,一瞬间,仿若是感受到人的存在一般,道路两侧的油灯窜出了火焰。路熹茗在外面等待着进入的时候,发现这通道突然变得灯火通明了起来,便把头往里凑了凑。
这要放在她原来的世界里,路熹茗估计会大叫“鬼啊”“救命啊”什么的,而在这个魔法世界,不管她到哪里,灯好像都是自己亮起来的,弄得她早已见怪不怪。
但在见到一幅幅一模一样的壁画时,路熹茗还是小声惊呼起来:“哇,这墙上都是什么?”
楚子凌借着油灯透亮的光,看清了这墙壁上的图腾,却深深地皱起眉来,语气凝重地自言自语道:“长老会?”
“长老会?你是说这个螃蟹一样的图案代表着长老会?”路熹茗不解地摊手,道:“这地方是长老会建的?你一个要竞选的人都不知道?”
“据我了解,长老会并未曾提到任何有关神兽的消息。我本以为他们对神兽一无所知。”要不是他就掌握一只神兽,估计他自己也不会相信神兽的传闻吧,即使他们家的家徽就是双头鸟的图腾。
路熹茗依旧觉得不可思议,瞠目结舌道:“你的玄鸟,敢情是偷偷养着的?”
楚子凌不带任何犹豫地点点头,又沉思片刻,回答她:“那天让它现世,实属迫不得已,我没料到马车的飞行时长会因游龙帮的拦截而迅速耗尽。”
“神兽现世了会怎样呢?”
“据说成为所有神兽的主人,则可拥有一改天地的力量,”楚子凌顿了顿,有些忧心忡忡,“这也是为何神兽的存在一旦被证实,必然引起各界争抢。”
“这么强,那还不赶紧下去看看,你先给我让个位置,我好落脚。”既然神兽这么厉害,路熹茗心说,我倒要看看他们长啥样,于是兴致勃勃嚷着要下去,也不管里面是否缺氧。这回她倒是彻底看清了,这脚下的砖石每一块都在右上角刻着那神兽的简笔画模样,这要么仅仅是种图腾崇拜,要么,就是在预示着这洞穴里是真的有些什么。
路熹茗显然是好了伤疤忘了痛、不见棺材不落泪,刚才那么多的毒箭对她来说像是没存在过一样,几分钟过去,她便又想去冒险,不愧是人菜瘾大的典范。
两人就这么手脚并用地顺着拥挤狭窄又十分陡峭的楼梯走到了通道最底下,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