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28

「你还记得无人禁区的荒废之城吗？」

唐穆的脸色一变。

我看着他，心中压抑的愤怒和恨意涌了上来。

「你为了利益，丢下我自生自灭。你知道我在那里经历了什么吗？你知道我付出了多大的代价吗？」

唐穆沉默了，他低下头，避开我的目光。

「直到被沙匪打断腿，我都还在想着要响应你的计划。」

我薅住他的头发，握住拳头，一拳又一拳砸在他的脸上。

唐穆挣扎着，他的脸已经肿成了猪头。

「别……别打了……我有你们需要的关键证据……」

我松开了唐穆。

「唐穆，别以为我还蒙在鼓里。你，是害死我老师的间接凶手。」

唐穆没有回答。

我诈他的，但他的反应，让我的心彻底冷了下来。

「我等着你自食恶果的那天。」

我看着唐穆灰暗下去的眼神，从手腕终端中拿出一瓶药剂，从他的鼻孔灌了下去。

我又给了剧烈咳嗽的唐穆一脚。

「刚才给你灌得是治愈药剂。」

唐穆的喉咙发出嘎嘣声，他在努力吞咽着药剂。

「谢……」

他流着鳄鱼的眼泪，谢字还没说完，就被我的下一句话噎住了。

「副作用是腹泻。快点给我把关键证据交出来，不然就让你拉到脱肛。」

我拿着到手的关键证据转身离开，留下唐穆在夜晚的寂静中独自哀嚎。

我再次抛起硬币，它在空中翻滚，落下时依然是正面。

正面，是怜悯。

但对他，我怎么可能有任何怜悯？

我删除了手腕终端的雇佣令。

28

我看着凌非，深吸一口气：「凌非，我们来梳理一下所有的线索和事件吧。」

凌非点点头：「好，你开始吧，付若。」

「首先，我要说的是我的老师，付澜。老师来到帝都是为了研制出可以改变异类体质的药剂。9093 年10 月 10 日她在帝国画展上救了唐穆，但因此遭到了蓝宇公司的暗杀。」

凌非深吸一口气：「那么，唐穆呢？他在这件事情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我看着他：「唐穆是故事的主角，蓝宇公司首席市场官。他出生低微、无权无势，却又能力出众不愿意加入任何一派，因此受到公司高层联合打压。在9093 年 9 月 15 日至17日，他连续遭受了三次暗杀，但每次他都能化险为夷。在此期间，塞柏达系统、超级城市一号司法部、Omni消费品三家公司业务接连受到打击。」

「这三家公司就是暗杀唐穆的幕后黑手？」

「是的。」我点头，「9093 年 10 月 15 日唐穆被邀请成为帝国画展的主持人，名声大噪。

然后，在画展举办当日，他又一次被暗杀，这次的背后黑手是蓝宇公司。

我的老师救了唐穆，但她却在救他的过程中死去。」

「杀死我老师的凶手是蓝宇公司。」

我握紧了拳头，恨意在胸腔里不停翻涌。

我要杀了他们，一个不留。

「付若，冷静。」

「冷静？他们杀了我的老师，我怎么可能冷静？」我瞪着他。

凌非深深吸了口气，说：「我知道你的感受，付若，我也同样愤怒。但是，我们不能让情绪控制我们。」

「那你的意思是，就这样放过他们？」我愤怒地看着他。

「不，」凌非摇头，「我并不是说要放过他们。

我是说，我们需要用更聪明的方式来处理这件事。」

我愣住：「什么方式？」

「我今晚的重要会议，接见的正是伟大的贤王，艾里陛下。

贤王将会正式访问罗克公司，」凌非说，「9094年2月28日。

我们可以通过贤王，让那些罪犯接受公正的审判。」

「付若，」凌非轻声说，「我们不能让自己变成我们厌恶的人。」

「……」

我深深地看着凌非，心中的愤怒渐渐平息。

「好，我们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