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回京
毕风谷有三个山口,可顾梓辰却正确的找到了通往那个深洞的入口,并毫不迟疑的走了进去。
璃人旋即也跟着入内,一进来,就见顾梓辰正伸出手探那个深洞内部。
“不要动!”
但顾梓辰好像根本听不见她的声音,不仅没有停,反倒还往里面探头。璃人急切的过来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你聋了吗?我叫你不要动!”
话音刚落,她就感觉有一股巨大的拉力将她往洞中拽,任凭她如何施展灵力,都没有半点作用。
身子如落石直直砸向洞的深处,手中抓着的手腕,缓缓的化作金光,消散在虚空里。
意识还有些清晰,她心中积聚了一个她根本不敢想的想法。
或许,这世上根本就没有顾梓辰,根本就没有可以对幻术免疫的人,那人很可能只是她被这洞口蛊惑,凭空捏造的假像,它的目的,只是想让她葬身这里!
闭目轻吐一口气,似是认了这天定的命数,又似是哀叹这荒唐的结局,洞口的光越来越远,最后变做星星大小。
意识开始涣散,恍恍惚惚中,耳畔出现了无数的回响,有男声、女声,再细听,他们在呼喊、哭泣。
这里面有世间各式各样的人,可发出的却尽是寂寥凄清的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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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璃人。”
“璃人。”
压抑的几乎溺毙的心,被这一喊,骤然活了过来。璃人倏地睁开眼,正见眼前女子万般焦急的替她拍着胸口。
“你怎么突然就呼吸困难了,要再不醒,我也要被你吓过去的!”
“做了个噩梦,皇妃醒了吗?”她撑着胳膊起身,额头汗渍密布,身上也粘稠稠的。
“还未醒,见你今日起的有些晚,才叫你的,快起来洗漱,否则皇妃又该生气了。”
不多久,皇妃房门打开,顾梓逸从房中出来。
“愣着做什么!没见我起来了?”
璃人赶紧躬身往里走,将盥洗盆放在架子上,接着从盆中拧干帕子,近前递给谢纯予。
“你跟着我多久了?”谢纯予似是心血来潮,一边擦着脸和手,一边慵慵懒懒的问。
“回皇妃,已有半月。”
璃人老实回答,又递过漱口水和茶水,谢纯予呷了一口茶,才又问。
“听说你以前是在柳州东城做丫鬟?”
“是。”
“我瞧你也不是个没眼力劲的丫头,之所以逃,”她看向璃人额头处一道浅色的疤痕,“是那府里有人对你不好?”
顷刻间,刘府里一段心力交瘁的经历又重现在眼前,满脑子都是刘老爷恣意放荡的嘴脸,她敛目低头道:“那老爷欲纳奴婢为妾室,可奴婢暂时还不想嫁人,才趁着府内众人熟睡,翻墙逃了出来。”
“老不死的,自个儿都快登天了,还来祸害人家。”谢纯予不便多问,当即挥了挥手,璃人颔首,端上杯盏退出。
这边璃人刚冲好凉,换上清爽的衣裳,半合的房门就吱呀一声,探进鉴心扎着高髻的脑袋。
“我方才在饭堂,听到了一个怪事。”鉴心将带回的包子递给璃人,一边说着一边换自己方才被沾上油水的衣裳。
“什么怪事?”璃人嘴里含着包子,囫囵的问。
“听说,”她已经换好了衣裳,踱进璃人,放低了音量,像是防着隔墙有耳“五殿下中了邪。”
“平白无故的,中什么邪?”
“你知道,两位殿下来钦州,为的就是那瀑布。上次五殿下阴差阳错的进了瀑布,原以为是应了神迹,哪知最后突逢大雨,又被雷击中,伤的青一块紫一块的。所以旁人说,五殿下不是遇着神迹,而是碰着里头不干净的东西了。”
她缓了缓,坐下来为自己倒了杯水:“不过也有人说,那里面或许真的有国家,只是不是真的国家,而是仙界,五殿下被雷劈出来,是因为他是凡人,不该登仙人境地,但若真是这样,恐是要折阳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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瀑布内一片橙黄,没有国家,没有国民,没有碧绿的青草和参天的大树,有的只是刺鼻的泥土的气息,还有半月前,大雨滂沱后剩下的一些低洼,以及几棵被雷劈倒的树的树桩。
顾梓逸见顾梓辰神色不虞,拍了拍他的肩。
“你也觉得我中了邪?”那两次的经历,滚烫的埋在心里,他实在不能说服自己,相信那只是一场梦,或如同府中人传的,这是他心理出了问题,自我幻想出来的一个说辞。
“没有,当时我们一起进去后,只剩了我一个人,所以我相信你去了东翎。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最后我们会在那里发现你。”他望着前方,唯一有几棵树的地方,树本就不多,那日还被雷劈断了几棵,如今更显萧条了。
“那个叫璃人的姑,我看她最近的状态,倒是很好。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