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火魔女月之圣司（下）

果一点事都没有。

“查到他们踪迹了吗？”

“……没有，我们的人都跟丢了。”

“废物，这点事都干不好？”

阿颂辛十分气恼，她第一次遇上这么倒霉的事。不过重点不是这个，她不仅用光了火球，还跟丢了人，她该怎么和教主说啊？出于羞愤，等她回天芒教复命，已是好几天后了。

而姗姗来迟的星之圣司，就是跟在后面处理阿颂辛用火球砸出来的烂摊子。

远离海洋，逐渐向内陆深入。道旁的树木变得稀疏，叶片越发针叶状，水汽几乎肉眼可见地从大地流失，在浮热的空气中散尽。好在现在并非盛夏，冬天还是很凉爽的。

十二月的白谷城，气温在3°——18°间波动。一路上几乎没见到人，荒芜又寂静。

两人坐在零临时买来的越野车上。女孩靠着车窗，看着窗外一成不变的景色。

“我想妈妈了。”女孩突然出声。她离开克里西尔已经一个月了。

零停下车：“天晚了，今天先休息吧。”

“妈妈会想我吗？”女孩问自己。

零心中替女孩生气，他不信她不知道，上次她妈妈明明就想卖了她。

“她不会想我。”女孩又回答自己。她看向零，双眼无神。

女孩活得并不迷糊，她只是很多时候不自觉地自欺欺人，欺骗自己是妈妈的亲生女儿，欺骗自己妈妈很爱她，欺骗自己是妈妈最重要的人。

那么多年的陪伴，一点都不重要吗？为什么？

零很惊讶，女孩居然会承认她妈妈不会想她，他以为她会自欺欺人一辈子。

“晚安。”女孩钻进被窝。

车子不大，后座被改装成一张床，刚够两人睡。

“晚安……”零尝试着转移话题，“你别想太多，白谷城很近了，我们明天就……”

但是女孩再次打断了他：“我们第一次分开的时候，你想我吗？”

想，想到疯了才来找你的。

但零不会这么说。

“我想你。”

女孩往他这边蹭了蹭，把脑袋埋进他的胸膛。她听见零的心脏“怦怦怦”地跳跃，温热而有节奏的律动，让她的心也平静下来。

“怎……怎么了？”心跳有点乱。

“没事你睡吧。”女孩捂嘴偷笑。

荒漠的夜晚，只有微风携沙，蜥虫游走的声音。没有云朵的遮掩，明月大胆地释放着它的光芒。游沙似雪，孤星斗月。

女孩离开克里西尔一个月了。这次，她没有留下任何讯息，几乎是人间蒸发。学校那边并未发现女孩的离开。因为总有人无故缺勤，学校没空去一一核实。大概是女孩失踪一星期后，储太太找去了学校。

储太太是18年前搬来克里西尔的，此后再没离开过。今天是她第一次走那么远。她坐上了从前女孩常坐的红色校车，踏过女孩走过无数遍的道路。

“失踪？没和您打过招呼，一点信息都没留下？”校方负责人皱了皱眉头，“这可有点难找。不过这个星期还没过，您可以查一下校门口的监控。我们的监控一星期覆盖一遍，您可得抓紧了。”

看了一遍监控发现女孩自那天下课后就去了校舍方向，此后再没出现在监控中。储太太一路问去，找到了女孩最后住的那间寝室。

寝室已经积了一层薄灰。柜子里还有女孩的东西，床铺也铺得很整齐。要不是因为那层灰，大家可能以为这里住着人。

“她与之前寝室里的人闹了矛盾，所以申请了这个独间。”宿管老师翻出档案，“此外就没别的记录了。要不要帮您找她以前的室友问问？”

“嗯，麻烦您了。”储太太注意到了书桌上的手机。手机已经没电了，她给手机充上电，就看到上面数条信息记录。全是她发的。内容清一色的是——今天回家吗？

女孩很喜欢追剧看小说，她不可能不带手机的。

储太太很快联系到了薇薇安和曼雪莉，女孩的那两个室友。

“她搬走后就没见过了。”

“李娜后来好像还见过她，您去问问李娜吧。”

李娜是个旅游爱好者，她最近正筹备去东陆旅游。

“啊呀好巧，我明天就要走了，你差点就找不到我了。”李娜见人就唠起来。

“你最后一次见她是在哪？”储太太不愿与她多话，开门见山地问。

“啊……”李娜敲敲脑袋回忆，“想起来了，我有印象。就是在校舍啊，我们校舍不是靠海的吗？那天，我在散步……”

“说重点！”

“别催。有个高个的白发帅哥拦住了我，我以为他是要我联系方式呢，结果他是来找她的。哎，他该不会是那只鲸吧？可是鲸鱼明明死了呀？算了，反正我去找她，告诉她有个帅哥在海礁等她。唔，然后……就没有然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