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朵绿蔷薇

莫妮卡在坠落，她正在死亡。

杰森再次深刻地认知到了这一点，如果是他自己经历这样的遭遇，也许有愤恨不甘，可终究会对死亡本身释然。

可莫妮卡和他不同，他能坚定不移自己的选择，有强大的心智毅力作为支撑，还有他所学习掌握的能力和力量，哪怕遭遇了厄运和苦难，仍会沿着道路继续走下去，而莫妮卡……

“我希望你好好的，莫娜，你不应该就此死去。”

杰森忽然笑起来，经过伪装后不易令人记住的面庞上带出踌躇满志的神情，“我也绝不会就此放手。”

莫妮卡是一个没什么气力和志向的人，日常也很懒散，甚至连打扫卫生和做饭这样的事都不会做，她需要照顾，需要被看到、被肯定她的存在，她只是一个平凡的姑娘，不应背负沉重的使命——

如果一定要她去做些什么，那么交由他来完成就可以，杰森会为她承担这一切。

现在他需要做的事就是找到莫娜，然而就在下一秒游戏里再次出现了场景，这次他看到了，黑猫·莫妮卡走出门，走过长长的昏暗无光的通道，然后义无反顾地向她需要拯救的人坠落过去。

她的生命流逝，却在最后的时间里拯救他人，哪怕自身的存在会被抹去，哪怕被拯救的人们都不会记得她，尽管获取的爱心能减缓她的坠落速度，于是可以算作交易付出。

但这对莫娜来说……不公平。

她又向他伸出手，可是杰森无法触及，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坠落下去，当握住需要拯救的人的手时，由人形变作为阴影，深深浅浅的光影流动，铺开之后没有边际，而其中一只幽绿色的竖瞳亮着。

看着游戏里的场景，杰森飞快地打开笔记本电脑，在庞大的哥谭城中搜寻，但他掌握的城市建筑数据太少了，资料库不足，设备也落后，硬件无法支撑庞大的运算量，一时之间无法对比出结果，所以又是一次错过。

在新手关卡外，他没有‘局外引导’的权限，不能指挥莫妮卡与他一同作战，那是她一人进行的游戏，而在现实中，他还没有找到莫妮卡，也无法与她一起进行‘游戏’拯救他人以获取爱心。

他起身想要去做什么但是又停下了，低头看着莫妮卡再次拯救了他人，当她回到住宅里，不想再恢复人形，抬起手打开界面左上方爱心进度条的界面。

爱心总数再次变更了，她这次带回来了十三颗爱心，现在共有一百三十二颗。

在这个界面中杰森看到一些详细的数据，莫妮卡坠落的速度加快了，而计算坠落速度的公式复杂，具有许多项影响因素，使用游戏评定的分值计算，其中最重要的两项是随时间推移坠落速度自然加快与特殊标注的一句话。

【你的[莫妮卡·莱托]修复的部分设定与属性延续，公式计算结果加额外分值得出最终数值】

杰森想给她送爱心，但游戏引导再次提示【未检测到你的[莫妮卡·莱托]，本功能暂不可用】

所以他只能看着莫妮卡给自己送爱心，她的坠落速度在游戏标注的安全范围内，但已距离安全线不远了，杰森以为也许会耗费不少爱心才能把进度条拉回去，但只是一颗爱心就足够将她的坠落速度稳固在羽毛飘落那样。

在黑暗无边的异空间里，Q版可爱的莫妮卡就像是羽毛那样飘落，不再有风声，她又在笑，还是一如年少时没有忧愁，不具备怎样的欢欣，但是足够抚平他焦躁的心。

“莫娜，”他低沉地唤道，“我会找到你的。”

……

晚上八点，天色早早地暗沉下来，杰森走在哥谭的街上，因恋爱游戏的网络恢复，于是背包也可以用了，他就把自己来到哥谭所获得的东西都放进去，以避免被追踪或发现身份。

忽然他拿出手机，显然接到了什么消息，实际是接入一个哥谭本地的论坛，当有新帖大量涌出就意味着发生了什么，手机也会自动提示，于是点进后台就看到杀手鳄从阿卡姆疯人院出逃的消息，现在竟然跑到了上西区，而事因应当是另一黑丨帮组织占据了他的地盘、杀害他的手下，还被杀手鳄发现了。

杀手鳄可不是孤家寡人，还有一帮打手，就算被杀死了些，但当他从阿卡姆疯人院里出来再次召集时，人数甚至比最初还多，而他们报复了那个占据他地盘的帮派，毁坏建筑，杀死了不少人，之后又来到街上无差别展开袭击。

除了那伙帮派外，目前已造成四人死亡、十几人受伤。

GCPD已经赶去了，但是依照他们的常规武器，基本无法破开杀手鳄身上的鳞甲，不能造成有效威慑更别提将之控制逮捕，只能对付那些还是普通人范畴内的打手。

而他现在所处的位置在芬格河大桥上，距离上西区不算远。

杰森戴好兜帽后走到偏僻的角落，有车辆停在路边，他随意挑了辆不错的直接打碎窗玻璃，而在没有钥匙的情况下如何开车，这对于他来说着实轻而易举，几下就把车子启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