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池中冻鱼

来姐姐不喜欢这个口味”，便走了。

第二日，何夕兮又来了，这回带了十种不同的口味，一盘一盘摆在秦婉儿面前，笑道：“这回总有姐姐喜欢的了吧！”

秦婉儿依旧没理她，她便凑到秦婉儿跟前，眨巴着眼睛问道：“姐姐在看什么书呀？”

见秦婉儿不答，何夕兮又做出一副可怜巴巴地样子，委屈道：“姐姐是不是嫌弃我啊……”

秦婉儿终于被她磨得没了脾气，放下本就没在看的书，道：“说吧，什么事？”

“没事就不能来找姐姐玩了吗！不过今天确实有事，嘿嘿。” 何夕兮那双狐狸眼眯了眯，接着道，“我想在京城开一家乐馆，需要姐姐帮忙！”

何夕兮家财万贯，开店哪需要她帮忙，分明是看上了晋王手下花楼的那帮乐伶，秦婉儿心知肚明。

“抱歉，我帮不上忙。”

“姐姐别急着拒绝啊，帮我跟王爷说说嘛，日后姐姐嫁进去，咱们就是一家人，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嘛。我不急的，随时等姐姐的好消息！”

说罢，也不给秦婉儿拒绝的机会，就给她塞了一块桂花糕。

秦婉儿叹了口气，心想，往后这样的事情，估计少不了。

皇帝御诏到了秦家，封秦娴儿为正一品贤妃，仅位于皇后魏氏之下。宫里的人终究没让秦娴儿在家里过完年。秦娴儿入宫前的那天晚上，来找了秦婉儿。她们静静地坐了许久，直到喝完一盏茶，秦娴儿才开口。

“婉儿，晋王殿下是个值得托付的人。”

秦婉儿不置可否。外面关于晋王的传言五花八门，有人说他是个风流浪荡子，有人说他男女通吃，还有人说他是个痴情人，为一人而空悬王妃之位多年。但这些对她来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承诺会给她自由，他们是盟友而非夫妻。

“你见过他？”

“嗯。王爷也许不是最好的夫婿，却定能护你周全。”

“那你呢？非要入宫不可吗？”

一入宫门深似海，个中艰险，只有亲历才知。做帝王妃是多少女子一生的梦想，但秦婉儿直觉认为，姐姐并不是那样的人，她就如闲云野鹤，与世无争，该与爱人携手一生，怎能与凡人女子共侍一夫。那可是没有被她父亲的凡人思想玷污的仙女姐姐。

秦娴儿淡淡道：“是。这是我的命，只能受着。”

“姐姐，你信命吗？”

秦娴儿没敢答话。前路未卜，镇定如她也会害怕，却只能装作不怕。她不愿将一切推给命运，但有时候，人总得信点什么。

风吹过树梢，带走了树上的积雪，打在冰封的湖面。池塘深处的鲤鱼听到动静，微微摆了摆尾，不再动作，像在节省力气。靠近冰面处有一条被冰封的鲤鱼。据说，被冻住的鱼不一定会死，也许春天化冻时，能破冰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