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戏成功了,但,麻烦开始了......
军营杂得很,来往耳目众多,自然口舌是非也多。
我无意在赏野花的间隙,听了一些风声。
类似新贵之间的情仇爱恨。
谁爱谁,谁又不爱谁,绯闻的题眼永远是情爱。
情情爱爱我熟。在情场上摸爬滚打,是本魅魔的日常。
在人界游历时,听了不少关于情妇情夫的故事,故事主人翁的文字又臭又长,彼此之间沾亲带故,一个人又是多重身份的重叠,弯啊绕啊,麻烦得不得了!我曾为了搞清绯闻的来龙去脉,而专门花了时间去梳理人物关系、记住故事中每一张脸。但是绯闻这种事物,它与每个出场角色都要千丝万缕的关系,没有谁能旁观、不被牵涉,最后毛线团越牵扯越大,成了十分冗杂的庞大东西。
远远看戏还行,牵扯到自己可就不好玩了。
这是我听了那么多故事后的唯一感悟。
在旁观者眼里,天大的事,都十分有娱乐精神地沦为笑料。
这是必备的消食项目——议论与己无关的人生。
我倦极,软软的靠在贵妃椅上。身旁便是如眼珠子般大小的葡萄。捻起一个放嘴里,品不出是什么味儿,只知道是极甜极甜的。
我要反思自己,为何囫囵进食。
其实我是极爱吃的,热衷于搜刮珍奇食品往嘴里送。但是我又太没耐心,咂摸不出什么滋味,就急匆匆地下咽,真是瞎了这群美物。
可惜可叹。
清晨的露珠依附于玫瑰,而其散发的清香微甜微苦,这熟稔的芳香仿佛已排练多次,锲而不舍地调动我的神经——于是我慢抬眼皮,映入眼帘的是一朵玫瑰,陈旧地红,像排练过千百次一样刻意而又拿腔拿调。
执花的是一位男性魔族,眉眼清丽,身形清瘦。
举手投足间说不出的味道。
蛮能打动人。
花很香,于是我玩心大发,啊呜一口咬了上去。
嘴中芳香馥郁,花瓣随着唇齿的研磨、舌头的蠕动而垂死挣扎。
那魔族面不改色,对我鞠了一躬:“能被您吃掉是她的荣幸。”
我不免好笑。
这他都能忍住??
少年魔族神色平淡,无悲无喜。面容仿若神子,圣洁,庄严不可侵犯。
只一眼,就希望能得到他的垂怜。
再一眼,再多看我一眼...
隐约听到了什么,我不由愣神。
这绝不是我发出来的声音,但又确确实实的听见了什么。
左右除了他没别人,我于是放软刚刚直起的背,细细思索那些看见他以后起的念。
....神子?
.....垂怜?
真是奇怪的想法。
魔族,要不就是些怪物,要不就是容貌极尽妍丽的,前者丑陋,不忍直视,后者咄咄逼人,无法直面其美貌。两者都是极端,少有他这样温吞的、慢慢好看的样貌。
怎说呢,就像潺潺的溪水,缓缓流入心头。慢慢的把心头都浇注透。
直至生了一茬一丛的水生植物,将自己手脚都缠绕,才恍觉,原来自己早已被盯上了。
魔族弯腰行礼:“夫人您好,在下名叫桑弗罗德。”
我点点头:“您好。”
他似乎愣了愣,然后不解地看着我。像在奇怪我为什么不起身介绍自己。
我叹气:未必久留,干嘛费劲去认识别人。
盘算下时间,王子要回来了。
于是我整理裙袍,向寝室走去。
“夫人,您请稍等,哥哥在我的马车里,不介意的话,一起来坐坐?”
面前青年,桑弗罗德的神情高深莫测。
原来他也是王子。
“不了,不想去。” 我摆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独自在寝室等待,王子正如那少年所言有事,半天没回来。等待是极其无聊的,我第一次溜出门,想找点乐子。
不承想,一出门,便是刚刚的魔族。
他还是面带笑意,只是语气温和也掩盖不住危险的气息:“在我发怒之前,您最好跟我走。”
一向很反感被威胁,况且,笑着说硬话也并不是他的专属能力。
于是我也笑意盈盈,慢条斯理地问他:“您为什么觉得我会听话呢?”
桑弗罗德眼睛惊讶地微微张大,像孩子般天真地提出疑问:
“您不会真觉得我哥哥养着您,是为了养一个只会吸血的情妇吧?”
我轻轻蹙眉,似乎很难回答好这个问题,十分为难的告诉他:“这个你要问他了,我也不清楚他日日让我呆在这里是为了什么。不瞒你说,我早就想走了,可是他这也不让我去,那也不让我去,什么都不让我做,只知道给我喂饭,都被他养胖了~,真是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