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男人好蛊
(四)
接下来的聊天氛围还算融洽,我提出了一些新生的疑惑,夏油杰给予老生的解答,亲切而有分寸地维持着对话,直到远远的好像传来什么嘈杂的声音,其中还夹杂着五条悟的大喊大叫。
“对了,”夏油杰好像没有听到,若无其事地又拈了一片辣仙贝,“琉璃樱之前和悟,认识的吧?很熟悉?”
这个人看起来温柔好说话,其实好奇心好重,而且会问出来哦……
我竖着耳朵留心已经转移到隔壁的动静,避重就轻地回答:“一面之缘吧,可惜是在差点被诅咒吃掉之后,所以不太愉快。”
“是嘛,”他态度不明地笑了笑,“看不出来,悟居然能把这种‘一面之缘’放在心上呢。”
……想想五条悟那副眼高于顶的样子,好像是有点儿说不过去,我自己听了都感觉隐藏了一整部源氏物语的剧情。
“其实是没有那么简单,”我被迫再进一步阐述,“但是——”
“没关系,”他却又打断了我,笑着摸了摸我的头,“劫后余生想必不是什么愉快的回忆,不想说也没关系的,等你什么时候想说了再说吧。”
先挑明了漏洞含蓄地表示他不是个傻子,又仿佛很善解人意地没有逼问。
这个人好可怕。
“……不要总摸我的头,说了会长不高。”我揉了揉自己的头顶。
眼看那双狐狸眼恶意地眯起,我的警钟敲得梆梆响,刚要和他拉开距离,房间的门就被大力推开,咣当一声巨响,感觉天花板上的日光灯都要被震掉了。
“杰!”
是五条悟啊,难怪。
五条悟应该原本是来找夏油杰的,看见坐在地桌两边的夏油杰和我以及桌上只剩个盒子的蛋糕以后,眉毛快要扬到天上去了:“太狡猾了杰!让老子去给菜鸟收拾寝室自己偷偷躲在屋里吃蛋糕!”
菜鸟?是说我吗?
“反正你也只是把所有活儿都推给七海和灰原吧?”夏油杰处变不惊,收拾好盒子起身扔进垃圾桶,视线越过五条悟看向他身后,“另一个新生也到了?”
我歪了歪头,看到白藏主在五条悟身后光明正大地打量这间正常DK的现代化屋子。
“开什么玩笑,这种杂事是老子应该干的吗?”五条悟先是对夏油杰的温和嘲讽嗤之以鼻,身子一歪靠在门框上让出白藏主的镜头,“灰原带这家伙来的,说是在正道办公室捡的。”
“前辈好——我是金羽宫白藏!”白藏主毫不滞涩地就进入了自己的人类角色。
夏油杰挑了挑眉,看向我:“你们是亲戚吗?”
“你在说什么啊杰?”五条悟一脸意外。
哦对,他应该不知道或者没留心我脱离家族的事。
“是啊,我是金羽宫琉璃樱,”我回答夏油杰的问题,更侧重向五条悟重新介绍,“和白藏同属金羽宫一族。”
“奉家主之命保护樱大人到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科学校学习!”白藏主语气高昂。
“金羽宫?”五条悟好像才开始审视这个姓氏,“不是避世不出的老顽固家族吗?怎么突然把人送来念高专了,嗯?樱、大、人?”刻意加重了读音。
他也记得那件事。
我皮笑肉不笑地回击:“五条家都能把六眼的大少爷放出来满地跑,怎么,很奇怪吗?”
“老子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和五条家没有关系,”五条悟神棍一样的小墨镜微微下滑,“老子说你,你啊——穿的那是啥玩意儿?”
“是夏油前辈借给我的衬衫,”我捋着下摆站起来,“因为我的衣服被五条弄坏了。”
“为什么他是夏油前辈老子就是五条?”
“因为你没做出符合任何一个前辈身份的事。”
“那你也不像个合格的后辈啊!”
“那我姑且问一下五条你对后辈抱有什么期待呢?”
“当然是要唯我是从以我为尊,”他仰起头用鼻孔看人,理所当然地回答,“老子说要吃喜久福就马上坐车去仙台买,老子说要吃限量发售的蛋糕就定闹钟凌晨去店门口排队,就算不吩咐也能精准地揣摩出老子的口味——这样就勉勉强强算是合格啦!”
白藏主发出声清晰的质疑:“哈?”
旁听的夏油杰也笑着叹气:“怪不得会被七海嫌弃……”
我则是直言不讳:“做你的春秋大梦吧五条悟,你永远都等不到这样的后辈的,起码我不可能是这个人。”
“诶?!说什么——”
一阵凌乱的脚步声打断了他的垃圾话,一个黑发的小姐姐一把把五条悟从门框推进门里,对着他和夏油杰以略显凝重的脸色宣布:“正门那边遭到不明人士入侵,夜蛾老师的咒骸正在防御,情况好像不乐观。”
“居然还有这种好事啊,”五条悟眼里迸射出好胜的光,“老子正无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