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封
救过一个小男孩。这件事可出名了,我小学时还学过呢。”
我这样说后,他摇了摇头,又叹了口气:“当年我砸缸救的那个孩子不是什么小男孩,是你……是你啊,元清。”
……司马光砸缸救的是我张元清?!怎么可能!我小学学司马光砸缸时,书里面的配图就是一个小男孩啊,而且书里也没说司马光救的是个女孩呀,我们老师也说司马光救的是个小男孩,怎么可能是我?小学时,我还拿笔给司马光砸缸那篇课文里的司马光和小男孩画了胡子,眼镜和山羊角。原来,我画的竟然是我自己!难道我后来近视就是因为给我自己和司马光画眼镜的报应吗?早知如此,当年我绝对不会手贱的!
司马光笃定新婚之夜我烧糊涂后,就告诉我了关于我的一切:我的父亲,哦不,是我一千年前的父亲叫张存,字诚之,冀州信都人,进士出身,现在是三司户部副使,今年55岁。我母亲姓刘,是我父亲的正妻,今年53岁。我有两个哥哥,张贻孙、张保孙,都是我的同母兄长。我有两个姐姐,两个妹妹。长姐张元凌,是我的同母姐姐,嫁进士李扬;二姐张元淑,是姨娘所生,嫁司马光同年进士庞元鲁;四妹张元溪,五妹张元潆,都是姨娘所生,一个八岁,一个七岁。
我父亲之所以认识司马光,也是因为他砸缸之事。当年,司马光九岁,我五岁,他的父亲和我的父亲是同年进士,当时又都在京师任官,两家相距不远,所以,附近的儿童经常一起玩耍。据他说,当年是大我三岁的异母二姐带我出去玩的。因为我二姐说了一句玩笑话:“也不知道在缸沿上走一圈是什么感觉。”于是,艺高人胆大的我,就麻利地爬到了缸沿上。结果,还没走两步,就预料之中的滑到了缸里。若不是司马光机智,我的小命就不保了。虽然我掉进水缸一事是我自己调皮,但我母亲还是因为二姐的一句玩笑话而怒气冲冲地骂了她和姨娘一番。从那以后,我就再也不能跟二姐一起出去玩了。
而司马光,因为救我一事,在那时就与我父亲认识了。也是为此,他父亲跟我父亲才从一般朋友,变成好朋友。去年,我父亲工作调动回到开封,和同在开封的司马光父亲司马池叙旧,就遇到了司马光。时隔多年,我父亲再次见到司马光,就跟鬼迷了心窍一样,认为他庄重渊默,绝非等闲之辈,得知司马光尚未婚娶,当即就把我许给了司马光。我们两家,门当户对,两位父亲又是好朋友,这桩婚事可谓是皆大欢喜。今年春天,司马光一举中第。于是,我们便履行去年的婚约,于八月天气凉爽时成亲。
虽然我对宋代官制一窍不通,并不知道我这个平白出现的老爹的三司户部副使相当于现代的什么官职,但一想到司马光父亲的官职好像差不多,就知道级别肯定不会太低。于是,便心安理得地告诉我自己,既来之,则安之,反正我一时半会儿也回不去,索性在这里混日子混吃等死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