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叫鲜血
铁,她还没等女人反应过来就抽出刀刃尽力一挥,女人下意识的往后一躲,却发现她割破的是他自己的手臂。
衣袖破了,鲜血滴滴落在灰黑色的水泥地上,在地缝间畅快的流淌着……
当一个人敢对自己下手的时候,她就不介意对别人下手了。女人脸色变了变,仿佛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好在夏林在她之前开了口。
“你弟弟的医药费我会赔给你,但你不能再来这里打扰我。”
“真是他妈脑子有病,这种事情也往身上揽,”女人在地上啐了一口,“行!你有钱就你来赔!还他妈自己割自己胳膊!你吓唬谁呢!你有本事抹个脖子我看看啊!你往手腕子上划一个我看看啊!出门就见血,晦气死了!”
她骂完就带着两个人扬长而去,夏林这时候才感觉到那种透心透肺的疼痛,她赶紧脱了衣服去水龙头底下冲洗伤口,她割的很深,血和水混在一起流个不停,她又把衣服捡起来包住伤口,这时候突然又想起那句“破伤风是要死人的。”,她又翻箱倒柜的把上次买的消毒水倒在了伤口上,本来她总觉得薛洋有天要用的上这东西,但没想到用在了自己身上。
折腾完这些她的力气就像流水一般从身体里漏失了出去,她倒在了雷潮的床上,感觉身体只剩下了框架,已经没有了内容,有只耳朵还嗡嗡的听不清什么声音。她甚至都没有去清理地上的血迹。
过了好久,她挣扎起来,回到自己的房子里,抱着猫躺在床上,她强迫自己睡过去,但是刚一睡去便进入了梦境,她梦见了她自己,和雷潮在宽阔的江水边行走,但雷潮身子一闪便消失在水里。接下来江水倒悬变成一块巨大的镜子,他去敲打那面镜子,镜子却触手极碎,碎成千片万片,他跪下来用手刨来刨去,好像要拼出一个什么来,血液从他的双手里流淌出来,镜子的碎片逐渐变成了他的眼睛,好多好多的眼睛,她浸泡在血液里,她什么也看不见了。
这不是血光,这是血污。
她无比惊恐地叫了出来,才发现只是南柯一梦。
拉开窗帘,月已西沉,人间没有光亮,斑驳灰暗的树影劈头盖脸的向他掼过来,她躲过树影的追打,看向窗玻璃,玻璃上映照出他的双眸,依然闪亮如星。
窗台上还有一块月饼,她随便拿了一块咬在嘴里,甜味霸占了口腔的那一刻,她无比疼痛的哭了出来。
三毛曾经写过自己经历过的一个悲伤的五月,她管那篇文章叫《五月花》因为她说她没有看到五月的繁花。
如果她有一天有心情去记录这一天,她会叫《中秋月》因为她没有看到中秋的圆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