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顾谨震惊地看着何归，她甚至不知道何归是从哪里得知她这个习惯的，毕竟田浩阳天天和她在一起都没有注意过，偶尔几次喜欢吃的东西被抢了，顾谨要么算了，要么就赶紧抢回来，身边的朋友也都当做是闹着玩从来没有人在意。

可偏偏平时跟她根本没什么交集的何归，居然注意到了。

“都他妈别吃了！”顾谨还在发愣的时候，田浩阳突然爆发把何归给她的鸡翅夹出来扔在了桌子上，烦躁地推了何归一把，咬着牙骂道：“我和我兄弟说话呢，用得着你在这嘴贱？”

何归正要低头吃饭，被他一推就带翻了饭碗，一整坨米饭掉在了桌上，他却也不恼，反而抬起头直直地望向顾谨，声音平静地说：“顾谨是女生，不是什么兄弟。”

他这话虽然是对着田浩阳说的，可眼睛却始终没有离开过顾谨。

顾谨被他看得心里发慌，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在慌什么，好不容易才强迫自己把目光从何归脸上移开，看向田浩阳说道：“你自己不高兴了别拿我的饭撒气，要么你也别吃了，要么就再去给我打一份来。”

田浩阳本来被何归看扁了就不爽，现在顾谨又摆出这副姿态一点都不给他面子，他眉毛一横脸色明显阴沉下来，把筷子狠狠一甩眼看就要爆发了，好在这个时候曲姝好看出苗头不对，赶紧把自己的餐盘往顾谨那边推了推，和气地说：“再打一份又吃不完多浪费啊，吃我的呗？赶紧吃完回去上晚自习。”

话音刚落，田浩阳就突然抬手掀翻了何归的餐盘，哐的一声巨响，就连四周吃饭的同学都朝着这边看过来。

“拿去，随便你们想打几份。”紧接着，他又把饭卡甩在饭桌上，拖着长音扔下这句话之后就扬长而去。

顾谨的职业病立刻就犯了，噌的一下站起来就要去追田浩阳，可刚迈出去两步又觉得不太对劲，又回过头一看，果然何归也正在看着她。

虽然脸上没什么表情，可眼睛里却写满了失望和落寞，再加上他面前的桌面上被田浩阳弄的一片狼藉，顾谨一下子就心软了，也顾不得什么表白不表白的事，又折了回去，随手捡起被田浩阳扔在地上的筷子，低声对何归说道：“对不起啊，他这人就是这么装，你别在……”

“我不用你替他给我道歉。”何归打断了顾谨，“而且我也有错，不应该不打招呼就直接坐过来。”

这下连曲姝好都觉得何归可怜了，连忙替他辩解：“就是田浩阳脾气太差了，根本不怪你，是吧顾谨？”

顾谨瞪了曲姝好一眼，然后捡起田浩阳的饭卡递到何归面前，“马上上晚自习了，你拿去再刷一份赶紧吃，这边我来收拾就行。”

何归苦笑了一下，压下满心的苦涩，并没有去接饭卡，而是拿起筷子默默开始收拾桌子。

顾谨举着饭卡有点尴尬，正想着帮他一起收拾的时候，就听何归开口说道：“不说同意也不说拒绝，不是躲着我就是打发我走，我就真的差劲到连让你给我一个答复都这么难吗？”

顾谨这么爽快的人，面对他的表白却唯恐避之不及，哪怕是明确的拒绝，都好过她这样逃避。

顾谨愣了愣，然后局促地看了曲姝好一眼，干巴巴地抬手拨弄着碎发，明知道这个时候应该说点什么，可却还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其实一句拒绝很容易，可何归在二十八岁的时候也郑重跟她表白过，顾谨都不敢细想是不是这十年的时间何归一直抱着这样的心意过来的，只要一想到这些，顾谨就觉得不管怎么说都要郑重地对待何归的表白。

只是她根本没有这方面的经验，除了先暂时回避还能有什么办法？

何归也没再说话，低头闷不吭声地把桌面收拾干净，然后端着餐盘大步离开了。

曲姝好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转头看了看何归的背影又抬头看看顾谨，小心翼翼地问：“我们还吃不吃饭啊？”

“吃啊！”顾谨又重新坐下，“赶紧吃完回去上晚自习。”

曲姝好无语地看着她，“你真是心大，这都能吃得下去饭。”

听她这么一说，顾谨又想起了什么，抬起头问她：“你认识田浩阳那个三哥吗？”

“啊？高三那个吗？认识啊，全校谁不认识他？”曲姝好一脸理所当然地回答。

“不是这种认识……算了，先吃饭吧。”顾谨觉得有点烦躁，曲姝好到底是什么时候和那个小混混搞在一起的呢？

她们俩吃完饭就赶紧回教室了，结果还没进教室的门就被彭楠给截住了，高高兴兴地跳过来挽着顾谨的胳膊说：“顾老师，我和老师说了，晚自习我们也可以出去上小课！”

顾谨一愣，抬头才看见她身后的何归，脸色有一瞬间的不自在，可马上又恢复了正常，笑了笑说：“好啊，我们去哪？”

“我去申请了个活动室，可以过去那边。”何归开口回答。

顾谨意外地看向他。他们高中确实有几个社团，不过平时学习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