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失
这个称呼都不属于他了。
失而复得,得而复失,其中滋味折磨得人失去理智。
“你想走可以,但你也要答应我一个条件。”他低下眉头,极力控制自己压抑到随时会发疯的神志,勾起保持练习了许多次的模板式微笑。
“你要和他分手。”
江允初却半点笑不出来。
他永远都是这样胜券在握的高傲,理所当然地认为所有的事情都该按照他的想法来进行。他想走就走,想留就留,回临江了就花点时间逗她取乐,看她为他难受为他崩溃,转头又毫无牵挂地离开。
这样的她真像个被人戏弄的小丑。
“如果我说不呢?”
他没有丝毫停顿,语气平静地像是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那我就毁了他。”
谈复临还在笑,眼下落了层扇形的阴影,描摹他一双深邃勾人的眼睛。他侧对着窗外的光,颗颗细碎的尘埃飘浮在半空中,纤长的睫毛一开一合,像是轻盈的呼吸带动明黄光晕里一阵清风,阴影随之颤抖。
江允初被他口中冰冷的话吓到战栗。“你说什么?”她不敢相信这是谈复临会说出来的话。
谈复临继续说:“我说我会毁掉他。不论是身体,还是精神层面,我都可以毁了他。不是开玩笑,我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你是不是疯了?”
“是,我早就疯了,你看不出来吗?我真想将你抢过来,绑在我身边。可我也知道,你是个人,一个活生生的人,有自己的意愿和思想,我无法控制,所以很多事情不能强求。”谈复临靠近一步说,“我不会伤害你,但是对他就不一定了。他根本配不上你,昨天你也看到了,他搂着另一个女人,甚至没有关心地问你一句为什么你会出现在医院,这样的人渣未来还会做更多伤害你的事。”
“伤害我?”江允初像是听到了个彻头彻尾的笑话,眼角渐渐泛起泪光,“到底是谁在伤害我?谈复临,你就没有伤害我吗?你凭什么冠冕堂皇地指责别人?我和别人如何都是我自己的事,无论结果怎么样都是我心甘情愿的,不需要你插手!”
“你还在维护他……”谈复临攥紧拳头。
“谈复临,我告诉你,如果你敢因为我去伤害他,我绝不会和你善罢甘休!”
谈复临咬紧后槽牙,而后缓缓闭上眼。“你要为了他对付我?”
江允初没有回答。
谈复临得到了答案,不停地点头说好。
江允初推开他冲出房间,这一次谈复临没有拦下她。
他从挂在衣架上的大衣兜里摸出烟盒和一只金属打火机,两支夹着根眼叼到嘴边,“啪”一声,橙黄的火焰蹦出来落在他眼底,却无法照亮他眼中最深处的阴鹜。
这种时候确实需要找个人撒撒气。
一缕袅袅灰白的烟升起,他走到阳台上,望着江允初离开的背影,掏出手机拨通个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谈复临没有出声,那头的男人等了会儿粗着嗓子说:“喂,谁啊?”
谈复临又抽了口烟。
“喂?喂?怎么不说话?”
“刘叔,好久不见。”
电话那头突然没了声,静了片刻后刘欲哑着嗓子说:“阿临,你——是你吗?你居然,居然……”
“刘叔听到我的声音这么激动啊。看来这么多年过去,刘叔心里一直念着我。”
“你回国了?”刘欲颤颤巍巍地问。
“嗯,我还给刘叔带了个小礼物。”谈复临将烟头狠狠抵在烟灰缸里,左右碾磨着,灼热的烟灰烫到他的指尖,他反手一弹,“毕竟这些年没在刘叔身边孝敬,我良心不安呐。”
霎时,烟头最后一丁点的火光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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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欲乘着司机的车回到公寓门口平,下车时慌慌张张环视一圈,视线定在前方一辆纯黑的帕拉梅拉。
车门被人推开,车上走下个身姿英挺的男人,转身看过来时,即使刘欲早有预料,也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看着男人一步步走过来,刘欲后背直冒冷汗,一声“刘叔”后更是后退两步直接跌到车门边。
“刘叔,怎么了?难道是多年没见,认不出我了?你别紧张,我又不会吃人,这次来也只是想和老朋友——”谈复临微微一笑,一个字一个字碾过齿间,“叙叙旧。”
刘欲又打了个寒战,他和谈复临之间除了当初的仇怨,哪还有什么旧可叙的。
谈复临说道:“莫非是刘叔不欢迎我?你身边带着两个保镖,还有一个司机,我可是赤手空拳一个人过来的,司机都留在车里没下来,你还害怕什么呢?”
刘欲强装镇定地冷下脸,领着谈复临进了屋子。
谈复临整理了一番袖口后懒洋洋地坐在沙发上,简单扫了几眼屋里富贵奢华的装饰后感慨:“看来刘叔这些年过得很好。那我也